尹伊:我眼中的Datawhale
一个好的社会,就是允许每个成员在每一个可能方向上尝试新生活的社会
—— 哈耶克,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
改变一个人的不是话语,而是际遇
我们身处一个充满可能的世纪:自动驾驶、基因工程、人工智能…… 我们期待着技术将人从重复繁琐的劳动中解放。但我们又在一个僵持胶着的时代:厌倦同质化的竞争,害怕努力不过一场虚妄。为了抵抗恐惧,我们企图建一道心墙,把纯真和激情隔离在纷扰世故之外。
批判是清醒还是犬儒?防守是慎独还是逃离?
面对焦虑的流行症,我们读过许多道理,试过禅定、冥想、瑜伽,甚至摩托车维修。恐惧的幽灵却只是暂时隐身,在星期一上班前的深夜,它幻化成手机屏反光下五彩斑斓的黑。
为什么各种偏方总是不尽如人意?因为改变一个人的不是话语,而是际遇,Datawhale 想创造这种际遇。
开源学习给了我多视角探索的机会
我们在Datawhale试图一起学习技术,探索运用场景;在尝试中建立自信。
我们过去的学习过程被封装在话语里——书本、试题和毕业设计;在一张事先制定的要求清单上打勾。而Datawhale倡导的开源学习旨在创造自主设计学什么、如何学的过程。由学习者自己的需求出发,依托社区的内容和社群资源,自主设计学习路径和产出。
我在硕士毕业以后曾一度困惑工作的意义,互联网的开源学习资源给了我多视角探索的机会——耶鲁开放课程让我回到古希腊和古罗马回首西欧文明的源头;圣塔菲学院的复杂性探索网帮助我用复杂系统思维看待社会;更有各种播客节目让我找到存在主义、结构主义的方法重构生活。学院派的人文学科教学常常开出书单,我却看不到那些艰涩的著作和今日的生活有何关系。当我用开源学习的方式,从工作的困惑出发,柏拉图不再遥远,古罗马也不是海市蜃楼,萨特和福柯的论战竟然比八卦还好看。
每个人都有其特质,通达卓越方式各不相同
每个人都有其特质,这决定了传统自上而下设计的教育难以发挥个人的潜能。赋能(empowerment)和开源软件一样,是开发者和用户重合的自我在生产过程。那个用户就是你自己,这世界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完全相同的你。所以各种机构预设的方向,都难以拟合个人的特质。
困惑和焦虑虽然是流行症,但每个人通达卓越的方式却各不相同。消费提供的往往是毫无个性却标榜即可见效的安慰剂。就像我自己,在学院里读了很多方法论,遇到困难仍然是用一些“拖延症”、“内卷”之类的流行术语做浅薄的分析。虽然活在21世纪,却仍然跳不出17世纪笛卡尔的心物二元论和牛顿经典力学,于是搞到现实和内心有两股力在两端拉扯自己。开源作为一种实践导向的理念,让我线性的古老世界观终于缝合成了莫比乌斯环——知行两面相互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