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推荐一篇人大出品的37页文本生成综述：

A Survey of Pretrained Language Models Based Text Generation
https://arxiv.org/abs/2201.05273

虽然综述读起来累些，但多读综述有利于知识体系的梳理。而且NLP领域的综述读多了会发现，很多优化方法都是想通的，也能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这篇文章从把文本生成的方法分成了三类：输入编码、模型设计、优化方法。同时也从数据、模型、优化层面给出了下面我们就顺着文章的思路，梳理一下最近几年文本生成领域的进展。

如何编码输入

这部分其实跟NLU任务都是一样的，想要做好预测，首先要对输入进行充分理解。本文主要从输入形态进行了划分。

非结构化文本

Paragraph-level

1. Hierarchy-based：先对句子进行编码，再用一个编码器进行对句子表示进行聚合
2. Graph-based：相比于上面的序列化层次编码，图学习的方法可以更好地对不相邻的句子进行聚合

Document-level

1. 同样使用层次化的方法
2. 抽取关键信息：层次化方法自下而上，难免引入噪声，而更重要的是抓住整个文档的主题信息，可以用topic model或者设置更高级别的目标去做
3. 提升效率：当文本过长时，可以使用局部注意力、稀疏注意力去提升效率，编码更长的内容

多语言

1. Cross-lingual：跨语言的思想是在整个语料上生成subword，并用一套embedding和encoder去编码多种语言，可以参考XLM
2. Multi-lingual：多语言的思想是多套embedding共用一个encoder，可以参考mBART、mT5

结构化输入

结构化输入在知识图谱的应用场景下很常见，编码器主要面临着三个问题。

预训练是用非结构化文本，而当前输入的是结构化文本，如何消除这个Gap？

1. 预处理：把结构化数据拼成序列输入，比如「胡歌-职业-演员」变成「胡歌的职业是演员」
2. 通过图学习或其他编码器，把输入变成embedding在喂给预训练模型，比如清华ERNIE

上述方法消除了Gap，但也丧失了结构带来的重要信息，如何保持这些特征呢？

1. 通过加入新的目标，比如表格化的输入，让模型去预测每个数据的字段名，强迫模型编码进这些信息
2. 直接把结构化信息加到输入里，比如上面的三元组例子，可以变成「<\S>胡歌<\P>职业

   <\O>演员」
3. 利用可以编码结构信息的encoder，比如图神经网络

一些场景下（比如报表生成），如何保持输出数据与输入的一致性？

1. 加入额外的训练目标，去检测输入输出的一致性
2. 使用Copy机制：pointer-generator是比较经典的方法
3. 在输入侧加入更多限制，让模型学习到这些强pattern

多模态输入

多模态输入可玩的就多了，在这方面也有不少的研究，这里的难点主要是通过各种任务，让文本和多模态输入对齐。或者在无监督的情况下，让多模态的表示和文本表示在同一个空间。

如何设计预训练模型

经典结构

Masked Language Model

MLM模型和生成任务的预训练目标不一致，所以很少被用在生成任务上，当然也有研究^[1]把BERT、RoBERTa、GPT2三个模型混合起来去做生成，用BERT初始化encoder和decoder，效果竟然还不错。

在MLM任务的启发下，整个19年里生成模型也曾出不穷，变化不同的结构去做类似MLM的自监督任务。

Causal Language Model

单向语言模型就不用多说了，GPT系列是经典中的经典，当然还有CTRL等条件生成模型也不错。但由于这类模型本身从左到右的限制，在文本摘要、翻译这种需要双向信息的任务上表现欠佳。

Prefix Language Model

这类模型十分优雅，兼具双向编码和单向解码，比如UniLM系列、GLM。不过研究显示[](https://arxiv.org/abs/1910.10683 “Exploring the Limits of Transfer Learning with a Unified Text-to-Text Transformer”)，比起经典的encoder-decoder结构还是稍稍逊色。

Encoder-Decoder Language Model

这类模型各个都比较能打，比如MASS、ProphNet、BART，不过我用下来还是觉得T5比较强。

结构扩展

生成式预训练模型的结构基本局限于上述四种，但他们本身还存在一些问题，文中列举了两类，跟NLU任务的优化点差不多：

1. 附加Embedding：位置编码一直都是Transformer的一个小弱项，针对这个问题，T5、UniLMv2都加入了相对位置编码。另外在诗歌生成任务中，还可以升华成层次位置编码^[2]，去指示句子内或者句子间的位置。还可以参考segment编码，在对话场景去区分不同说话人，或者多语言场景区分不同语言
2. 注意力机制：在encoder-decoder结构中，存在着用来连接它们的cross-attention，这个模块也能进行优化，可以加入图神经网络、门控机制等

如何优化生成模型

Fine-tuning

精调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监督数据太少了，作者提供了一些通用trick迅速帮忙提升效果，对NLG和NLU都很有用。

1. Intermediate Fine-tuning：利用一个中间任务，先对预训练模型进行精调。这个方法又分为两种，第一种是Domain adaption，先在与目标相同的领域上进行精调，最简单的就是直接MLM，如果有标注数据更好。但如果任务简单（比如二分类）就要小心了，别太过拟合，可能会降低表示的质量。第二种是Task adaption，在与目标相同的任务上进行精调，这个方法我一直用，在文本匹配上百发百中
2. Multi-task Fine-tuning：也是GLUE刷榜的场景技巧，防止过拟合十分有效，任务目标可以和最终的相同也可以不同，也可以当做一个intermediate任务，不过效果不是一直都好，需要耐心调教
3. Parameter-Efficient Fine-tuning：在当今的大模型时代下，别说预训练了，可能精调都调不起。尤其是生成任务需要更强的预训练模型。所以作者就提供了这种优化思路，第一种是在结构里增加一些adapter，比如在Transformer里增加一个FFN，映射到很低的维度再映射回去，精调时只更新adapter的参数。第二种是freeze掉部分子网络，比如有研究发现cross-attention很重要，那就只更新这部分参数。第三种是蒸馏。

Prompt-tuning

Prompt是今年最热的NLP方向了，最初是GPT2发起的，在输入中加入对任务的描述，比如「把下面的句子翻译成英文：XX」，这样一个生成模型就可以同时做过个任务。不过最初这种形式很依赖人工设计的prompt，所以之后的研究者也提出了AutoPrompt等自动发现模版的方法。

再演变到后来就是参数化的Continuous Prompt，利用这些模版初始化一些token，然后直接精调这些token的embedding。参数化模版的优点是：

1. 解除了手工自然语言模版的限制
2. 让模版变得可以调节优化，不受预训练模型embedding的限制

这类研究可以参考Prompt-tuning、P-tuning等。

Property-Tuning

文本生成由于其任务的天性，使得文本可控变得十分重要。Property-tuning的目的就是限制生成结果的一些性质：

1. Relevance：一方面可以通过增加其他目标函数去提升相关性，另一方法也可以从训练入手，比如有的方法会通过TF-IDF选择mask哪些词，强迫模型生成更相关的结果
2. Faithfulness：在文本摘要任务中比较重要，避免生成结果与输入相差太大，可以加入主题模型等loss进行约束
3. Order：在翻译、复述中比较重要，可以设计特殊的任务，让模型学习如何对齐输入与输出

其他挑战

除了上述的优化方法外，作者还从数据、模型、优化三个层面列出了文本生成的一些其他挑战，解决方案很多上面都提到了：

评价指标

1. N-Gram Overlap：BLEU、ROUGE、METEOR、ChrF++
2. Divesity：Distinct
3. Semantic Similarity：BERTScore

总结

本文主要分享了预训练时代下的文本生成方法，当然还有一些方向没有涉及，比如跟decoder更相关的解码策略、非自回归生成等。整体读下来体系还是挺清晰的，也推荐同学们没事儿多读读综述，即使是已经熟悉的领域，也还可能有一些模型、方法不太熟悉，知识体系完善后对平时的思路会有很多帮助。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