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不需要乌合之众

产品的用户是一个具体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群体。

当一个用户诉说他对产品的不满时，或许大多数用户并不觉得这有多大影响。

原因很简单，大多数人无法感同身受。很多时候，情绪是一种群体性氛围传播和非理性共识。

所以，要理解用户，必须先理解群体。

上海抗疫依然在继续，和其他有疫情的地区一样，总会涌现出一些特别的个体。他们不守规矩、他们特立独行、他们自以为是。

我在抖音上看到这么一段视频，一个男子因为不满物资分配，在小区带头煽动居民下楼闹事。后来，这个男子被警察当面教育。

在训诫这个男子的过程中，警察逻辑清晰、说话在理、教育为主。可是，视频的评论区却是另一番景象。

我原本以为大家（群体）会指责这种带头闹事行为，可没想到，前面几条点赞最高的评论都是在指责警察的一个动作，指点。

确实，这位警察在教育闹事男子的过程中有一段时间是在边说边用手不断指点。如果放在日常沟通中，这是不礼貌的。

就这么一个动作，让评论区的群体们立马口诛笔伐，说警察没素质、说他才是应该被教育的人。

就这样，一个为了小区居民健康安全的人、一个制止带头闹事者的人、一个坚守工作岗位的人民警察，被说成了低素质的无良者。

我想，这或许就是乌合之众的最好体现了。

在某些条件下，群体是没脑子的。尤其是在网络世界，他们隐藏在一个头像和 ID 背后，肆无忌惮释放着自己的负能量和无知。

一百多年前，勒庞在他的书《乌合之众》中有这么一段描述，我觉得用来概括这个事件再合适不过了。

勒庞说，处于群体中的个人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正义」的力量，对他们来说群体就是正义，数量就是道理。即或不然，群体中的人也会有一种「法不责众」的想法，因而在他们的行为中表现得理直气壮。

自以为是的「正义」、数量即道理、「法不责众」的想法，这些都助长了群体的无知。

所以你们看，为什么有些网暴能颠倒黑白，为什么一个好人能被网暴折磨到自杀。

这就是群体的另一个角色，刽子手。

上海一位女生因为打赏配送小哥 200 元被网暴而跳楼，令人发寒。

这位女生和自己的父亲没住在一起，老人有听力障碍，为了给父亲送一顿自己做的饭，在同城配送平台下单无人接单。

不得以之下，她联系了之前给她送过货的叮咚买菜配送小哥帮忙，小哥欣然答应了。

完事后，这位女生要给配送小哥发 200 元红包表示感谢，小哥不收。无奈之下，她给小哥充了 200 元话费。

某大V觉得这事很正能量，于是公开说了下这事儿。没想到，这位女生自此遭受到了疯狂的网暴。

网上的乌合之众认为她只打赏 200 元太小气，觉得给少了。当然，乌合之众的发言比我描述的更令人气愤。

有时候，群体是非理性的。

但是，当群体中的每一个人处于孤零零的个体时，他们所接受的后天教育和良知洗礼会约束他们的想法和行为，从而产生不同于群体意识下的结论。

个体需要承担法律和道德上的责任，而群体不需要。群体认为，他们就是法律、他们的共识就是道德。

所以，不要相信群体。

一百个独立的聪明人分散开时，他们还是聪明人。当一百个聪明人在一起时，他们会出现集体智商降低的情况。

就拿前面这两件事来说，但凡评论区的人自己独立出现在现场，他们都不会做出那些评论，更不会点赞。

可是，当他们以头像和 ID 的形式出现在网络里，当他们看到群体都在相信一个观点时，他们就会失去理智。

这两件事的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原因，吃饭困难。

可是，评论区的乌合之众没一个人关心上海的吃饭问题。对于他们来说，键盘上的爽远比其他更重要。

当人的生存受到影响时，就会触及底层需求的安全感问题。而如今的上海，确实有不少人面临真实的生存问题。

物资是有，但不够、不及时，谈不上弹尽粮绝，但一定是难以满足日常水平的供给。

会用智能手机的人还可以通过网络抢菜，虽然很难抢到。可是，那些不具备或不擅长这项技能的人怎么办？

我在上海有很多朋友，我在他们朋友圈看到了真实的上海。

有些话不方便在这里说，但我想你们应该都懂。

信息的传递是有渠道的，而渠道是可以存在关卡的。如果真实的信息遇上某些不可名状的关卡，事实就会失真。

对于现在的上海来说，更重要的是让这些真实需求被看见、被重视、被满足。

只有人重视起来了，事情才会得以落地。

回到产品上。

一款优秀的产品一定是少数意志的落地，甚至就是一个人的意志。只有这样，这款产品才是完整的、才是理性的、才是不割裂的。

如果一款产品的需求和设计来自群体，那这款产品大概率会沦落为平庸之物。

虽然我们鼓励集体智慧，但决策的往往是少数人。群体的力量很大，但少数的智慧才是真理。

疫情会折射出一些现象，也会让我们更真切看到群体的不足。

此时此刻，希望有权力和能力的那些少数人能更重视这种现状，上海需要你们。

上海，不需要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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