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剧看透航天人的面包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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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8-11 14:51
报道数字经济
定义转型中国
泰伯网 沐子| 撰文
航天研究所、方案评审不过、航天质量问题归零、离职领导不批准......
电视剧《你是我的荣耀》的航天事业线大火，航天人的日常、航天历史进程都或多或少被串联其中，连男主角的名字于途也难逃“玉兔”的谐音。
剧集虽并未直白地呈现男主困于星辰大海和现实之间的窘境，但外部同学们的嘲笑、同事家庭生活对比，以及父母生病带来的潜在经济危机等侧面描述，还是将于途面临的选择一步步暴露出来。
以至于不少粉丝直呼《你是我的荣耀》的演员杨洋（饰演于途）去油了，因为剧中的他赚钱太少了。大家一方面惋惜航天人的航天梦想，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现实的残酷性。
而有着月亮和六便士撕扯的现实版于途并不少。
“为了户口，我选择了航天院所”
刚工作一年的林平（为化名，下同）也曾经历过主人公于途的抉择。
与于途不同，当回忆起自己高中或者读大学时候对航天的印象，林平的记忆是略微模糊的：当时一听神舟、嫦娥，感觉很高大上，实际上并不知道它们具体是做什么的。
林平在大学读的通信工程专业，后来到了研究生阶段才开始接触卫星通信。“我研究生时期所在的学校做的是航天领域，后来我也跟着导师做了一些卫星应用或者航天相关的项目，自然对卫星通信这块相对熟悉一点。”
毕业那年，航天科技集团的空中宣讲会显示着：博士待遇20—35万，而硕士毕业的林平，年薪范围差不多在十几万到二十万之间。
参加航天央企宣讲会的同时，林平还参加了华为的招聘，并顺利拿到了华为的Offer。一边是稳定的航天院所，一边是高薪的华为，林平还是在两者之间选择了提供北京户口的航天院所。“之前找工作一直纠结是去华为还是去航天院所，这不为了拿户口就来了航天单位。”
不得不承认，与互联网大厂相比，航天院所的薪资不算高。“我们现在的工资得把补贴算进去才能勉强撑到税前20万出头。”再加上这边每年涨工资涨得慢，林平工作了一年也没摸清楚单位的涨薪制度。
即使在航天院所的选择中，林平也做了一些比较和权衡。“我当时本来想去五院，听说五院总体部的设计师或做研发岗年终奖比较高。但是我想去的研所不怎么招硕士，不得不放弃了。”
不过，拿了户口的林平开始有点后悔。“现在拿了户口，手里没钱，相当于户口没带来什么实质的变现。但如果在华为工作两年，再去跳个槽，现在工资说不定能往上翻几倍。”
真正令林平郁闷的是国企体制的僵化。“我们那边干活和不干活的，工资都差不多，这样子就很不好。”
跳槽去民营企业的不少
在吕伟（为化名，下同）看来，互联网行业和航天事业没有可比性，既然自己选择了自己想做，也就没什么好考虑的。“我们本来是工程单位，也不是一个培养码农的地方，倒是码农还可以有个选择，我们没得选。”
作为航天院所自培研究生的吕伟，一直坚持着航天梦想。“院所这边自己培养的研究生，可以选择通过面试选拔的方式留下，也可以通过校招出去应聘。”
吕伟寻思着，既然有机会以自培生的身份留下，至少自己在研究所做的东西还可以继续用一用。“我本来是学光的，没想到后来读研的时候会碰到光学遥感。”
既然接触到了航天领域，开了头就想继续做下去。在已经从业三年的吕伟看来，虽然航天院所的工资不高，但也称不上差，至少还有航天人的荣誉感。“我们搞光学遥感，无论是军事还是民用都有很大的用处。”
不过，他倒是发现身边跳槽去民营卫星企业的同行不少。“我们偶尔去哪个商业航天企业做交流，发现接待我们的竟然是以前的同事。又或者在招投标的时候，也会遇到一起竞标的前同事。”
在吕伟看来，能吸引到体制内航天人的，除了薪资之外，还有一个比较明显的优势是可以带团队的自主权。“像我们这边都是一些大项目、大相机，个人在国家队项目中相当于一个螺丝钉。这也意味着，航天院所肯定不会像商业航天企业一样，让相关负责人直接带领一个大团队，更多只能是慢慢积累。”
相比之下，“我们这边的大相机跟商业机构的不太一样，包括成本、寿命等考虑的出发点都不一样。商业的可以按两年的周期做，发射上去使命就完成了，国家的项目要比客户给的服务周期要求还要长才可以。”
通往航天的不止一条路
按照航天院所的正常作息时间——上班时间8:30到下午5点，或者早8：00到下午4:30，留给航天人追剧的时间并不少。
但真正按点下班的却不多。“业务部门比较晚一点的，每天可能都得加班到八九点。如果遇到手上活多、项目多，加班时间就多一点，这也看自己的情况。”以至于当被问及是否看过《你是我的荣耀》，大家一致给到的回复是：只听过没时间看。
其中，包括趁着新一轮科技革命蓄势待发的风口从航天院所转向投资圈的王佳（为化名，下同）。
“体制内待久了，想换个工作环境。”王佳感受到的是，“原来在消费领域、C端市场等传统领域优势比较明显的基金，逐渐在开辟硬科技领域。不管是把硬科技列为一个主要方向，还是单独开一个组，逐渐往这个领域去打，便招了一些有理工背景、科技类背景的人员进来。”
“移动互联网方面，包括消费领域的项目这两年相对少了一些，而硬科技的关注度不断高了起来”，这也意味着王佳的工作比在体制内更加忙碌了，“忙着看项目，评估、调研.....”
而仍在体制内的林平，即便嘴上吐槽，内心依然看好航天的风口。“随着卫星互联网的发展，近三年或许迎来一个行业的转折时期，如果自己在航天体系多待几年，应该能学不少东西，再如果干得好，说不定以后有晋升的机会。”
能确定的是，航天院所后续的发展机会、改革力度、上升渠道等，都将决定着新一代航天人要不要迈出出圈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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