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与航天创业者姚颂:25岁创业成功背后,不为人知的「至暗时刻」
共 7904字,需浏览 16分钟
·
2022-06-19 01:15
在人工智能领域,当深鉴科技成为中国第一家实现退出的AI企业后,90后创业者姚颂走红,继续扛起了中国商业航天创业大旗:
他的本科就读于卧虎藏龙的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毕业时年级成绩排名虽然也还不错,但自认跟清华众多「学神」相比算不上出彩。在23岁那年,他毅然选择了一条技术门槛极高的道路——AI 芯片创业,与他的导师汪玉、师兄韩松一起创立了芯片公司「深鉴科技」,专注AI芯片深度学习加速方案。
仅发展两年,至2018年,深鉴科技便被美国芯片巨头赛灵思收购,姚颂与他的团队也在AI技术圈走红,成为中国科技领域被广为传颂的青年人物之一。
在赛灵思担任3年人工智能业务高级总监后,28岁的姚颂再次创业。作为多年航天迷,他这次选择了商业航天的赛道,联合创立了一家商业航天公司——东方空间,由他担任联席CEO——这同样也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从 AI 芯片跨界到航天航空,原本是一件看起来十分疯狂的事情,但当这件事与创业者姚颂联系起来,却又显得理所当然。
抛却创业成功后的辉煌,姚颂对待人生的态度是怎样的?又是什么样的人与事构成了现在的姚颂?不久前,AI科技评论有幸与姚颂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访谈,得以更近距离地了解这颗传奇大脑背后的思考。
编辑 | 陈彩娴
2017年年初,姚颂时任深鉴科技CEO, 作为这家 AI 芯片创业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他一边关心产品研发,一边四处寻求融资机会。
与此同时,看似与他毫无关系的另一颗种子也恰逢雨露,拼命抽芽:
2017年之前,以太币(ETH)价格一直维持在十美元左右。可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对比特币失去信心从而转投ETH,在这种推力下,ETH在3月中旬迎来了牛市,价格暴涨至 45 美元。在整个3月,ETH始终在40-60美元的傲人水平中保持动态平衡。
就在这个3月,姚颂刷朋友圈时看到了一张友人发的截图。截图显示友人自己名下的ETH账户余额有几万之多。「不是好多万人民币,是好多万个币!」时隔数年姚颂再次说起这个画面,仍然不忘表达自己当时受到的冲击。考虑到ETH的价格,截图上的数字几乎快赶上了深鉴科技获得的天使轮融资;再想想美元对人民币的汇率——这位友人实际上已步入千万富翁的队伍。
「自己拼命努力,还不如别人买几个币。」创业者前途未卜,「投机者」财务自由,姚颂感到十分郁闷。
仅过了月余,姚颂与朋友在北京聚餐,这位友人恰好坐在他身旁。吃饭之前,友人掏出手机向姚颂展示区块链页面,并说比起他买的时候,「已经涨了1500倍了」。
酒足饭饱后,友人再次秀了一下,而此时的以太币已涨了1800倍。
惊诧之余,姚颂实实在在地感到了不平衡。
心绪虽有不平,但姚颂当时对自己说,人的一生也许有几次运气特别好的机会,但不能总盼望着运气的到来,甚至纯粹依靠运气去人生之海中航行。而人能做的只有平日耕耘,在运气到来时抓住机会,奋力一搏。
随着时间过去,ETH价格起起落落,攀上过4000多美元的巅峰,也尝过回落下跌的苦涩,一时利好的投机行为在这种浪潮中显得微不足道。近年Web3.0的概念崛起,也引得身边许多朋友投身炒币,而姚颂已经对于这种投机性质的行为越来越看淡。在他看来,拼运气的行为太玄学,人生不能依仗这样的活动来推进。
「我当时觉得,我能做 AI 芯片创业,已经是千万分之一的运气了,毫无疑问要把它抓住。」能把握住一次好运,姚颂觉得已相当不容易,他只追求脚踏实地做出的成果,渐渐地,这也成了他做事的信条。
在那次聚餐后不久,2017年5月,深鉴科技完成数千万美元A轮融资,投资方包括赛灵思、联发科、清华控股、方和资本,原有投资方金沙江创投、高榕资本亦跟投。
2018年,深鉴科技被赛灵思以3亿美元收购,成为清华有科技成果转化制度以来第一家完成转化与回报闭环的企业,而姚颂的头衔也从创业学子变成了青年企业家。
1
「训练自己的神经网络」
朋友圈的一个截图,聚餐中的一次分享,对于他人来说也许转瞬即忘,但这正是姚颂所擅长的:他敏锐地探知着身边发生的事件,将大部分时间投入思考,并从中悟出武装自己的新理念。这样的过程,他称之为「训练自己的神经网络」。
姚颂好阅读,他认为创作者会有意将自己所悟出的道理精炼地写入书中,对于想对自己的神经网络进行「fine-tune(微调)」的人来说,看书直接汲取他人思想精华几乎是最佳的方式。而姚颂把这种学习方式进行了泛化,无论是阅读书籍,还是与人交谈,亦或是生活中某一个触动自己的点,只要有积极之处,都能够吸收其精神为自己所用,进一步完善自己为人做事的思维模型。
说起「训练自己的神经网络」的标志性事件,姚颂回忆道,那是还在清华的时候:
2016年,首届中以大学校长论坛在以色列耶路撒冷举行,清华当时的邱勇校长将赴以代表中方发表演讲。以色列十分重视科技创新,以拥有世界领先的孵化器而闻名。因此学校想要安排一批清华学子同行,既是让同学们也参与这个重大仪式,也是给有志创业的学子们一个参观考察以色列孵化器的绝佳机会。
当时负责活动组织工作的姜漪老师知道姚颂创业的情况,认为这次以色列之行对姚颂有所帮助,遂让姚颂报名成为同行学子之一。
姜老师在周一通知赴以的同学们将护照交由学校统一办理签证,最后期限为周五的14点。而那时的姚颂创业不久,散漫的少年气尚未褪去,认为自己在规定期限内交到就万事大吉,再加上拖延症作祟,硬生生拖到了最后关头。他精准地回忆道,「我大概在周五下午1:58才将护照交到老师手上」,即是说比最后期间只提前了2分钟,而其他同学基本上早在周三前就将护照交到了。
姜老师当即严厉批评起了姚颂,说如果他和其他同学一样都在周三前交来,那此时护照都已办好拿到手了。全因他一个人拖延到了周末,下周还得走流程,无形间增加了大家的许多时间成本。
姚颂听着批评,贴在墙边,一动不动。他心里感到挺委屈,觉得自己并没超过最后期限,为什么批评我?而在现在的他看来,只笑自己当时学生气太重,机械地认为规则就是规则,只要自己遵守规则就可以,而没有通盘考虑、体谅项目的推进。
在清华,姚颂收获了一群待人真挚的师友,互帮互助再常见不过,对于师长的提携包容,他也欣然照单全收。可是他之前忽略了一点:校园,几乎是人生中包容性最大的地方,而社会是比校园复杂百倍的存在,社会中没有任何人有义务帮助自己。往后进入社会,决不能再因为不成熟的思想给人添麻烦;作为创业人士,更得谦虚做事,低调做人。而这点也在他一直以来的创业道路上得到了印证。
在姚颂的描述中,他的思想犹如一艘「忒休斯之船」,在航行时对自己不断地进行补充和修缮,不知不觉间,早已脱胎换骨。
说起自己的成长,姚颂也坦然分享道,对于此时的自己来说,自己过去的某些行为确实显得不足和稚嫩。与外人见到的一帆风顺不同,深鉴在创业初期遭遇了多次融资失败,这段经历,姚颂现已能云淡风轻地看待。他评价说,现在回首,「觉得当时融资失败也特别正常」。
深鉴专攻AI芯片,而芯片能力有着难以证伪的特质。芯片行业中本就有以次充好、甚至投机者直接布局「芯骗」吸引投资的现象存在,江湖上甚至一度有「造芯如戏,全靠演技」的说法流传。芯片创业就像在吹气球,谁最敢吹,谁的气球就最大,可等到气球爆了就会发现里面空无一物——这种妖魔化的概念令投资人慎之又慎,不敢轻易投资。
芯片也没有算法那样直观的展示效果。不能像Alpha Go一般打败一流人类高手并获封职业围棋九段;不像人脸算法能在几十万张图片中迅速识别出目标,精确度高达99.999%到99.9999%……这时的深鉴就像一只笨葫芦,肚里有货却倒不出来,缺乏表现性,更使得投资者兴趣缺缺。
姚颂还笑道,除了能力以外,「这个团队看起来也太不靠谱」。团队的联合创始人有三位:一位明说自己不会离开清华的清华教授,即姚颂的导师汪玉教授;一位不确定自己未来是会执教还是到公司任职的斯坦福博士生,即联合创始人韩松;唯一的CEO还是一名本科生「小朋友」,也就是姚颂口中的自己。在风投中,除了技术和产品,投资人认为团队自身的经验、资源和稳定度也是决定能否长久走下去的重要因素。这样一只看似可能随时解体的团队,从一开始就令投资人生出了犹豫之心。
要知道,创业是一种「冰山式」行为:在海平面上,是高岭冰雪,风采夺目;在海平面下,绝大部分山体置身于冰冷黑暗的海水中,难以得见天日。到了这时,深鉴团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将会拥有海上的风光,还是与逾90%的创业公司一样陷入深海。
姚颂毕业即创业,但绝不像大众所以为的那样信手拈来。他的父母都是从农村考到省城的大学生,两人都在体制内工作。对于这种以稳妥方式改变自己命运的家庭来说,考上名校、留学读博,再到一步步成为教授乃至于学术领头人的保守道路,才更符合他们对孩子朴素的愿望。
在职业规划上,姚颂自认是个普通孩子。在大学以前,他没有关于就业的前瞻思想,创业是他本科时才出现的愿望。也正是如此,他一毕业便自陈想要创业,这种「偏离正常轨道」打得父母措手不及。果不其然,他的创业计划受到了来自家庭的强烈反对。姚颂自己招架不住,只好请动导师汪玉去劝导父母,说尽了好话,这才获得了创立深鉴的机会。姚颂接受采访时,描述创业的语言轻松有趣,那是因为他本人性格乐观,喜欢讲笑,但并不意味着他的创业中没有至暗时刻。
不过,姚颂与团队扛住了压力,依然坚持研发。2016年2月,姚颂与导师汪玉拜访了金沙江创投和高榕资本两家投资机构。巧的是,金沙江创投的合伙人张予彤与深鉴的联合创始人们有着共同的故乡: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这种相似的经历赋予了金沙江创投比其他基金能更深入理解深鉴技术与氛围的能力,而且彼时金沙江创投已经对人工智能领域感兴趣多时,只是举棋不定,未能选中投资对象。深鉴这番毛遂自荐,直接促成了一次联姻。
经历了四五十次的融资失败后,这次深鉴一周内便拿到了这两家的天使轮融资。
万事开头难,走过最初的一段艰涩道路,深鉴「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天使轮成功的大半年后,在加州蒙特雷的FPGA( Field Programmable Gate Arrays,即现场可编程门阵列)国际顶级会议上,联合创始人韩松等作者的论文“ESE: Efficient Speech Recognition Engine with Sparse LSTM on FPGA”获得了大会最佳论文奖,深鉴得以崭露头角,逐渐走向大众视界。
论文地址:https://arxiv.org/abs/1612.00694
随后,深鉴科技快速完成A轮融资、A+轮融资,这样一支走起来都摇摇晃晃的队伍,也终于有了振翅高飞的一天,也许有些在意料之外,但更可以说是情理之中。
2
「本人亦有贡献」
能与融资失败相提并论的是另一次危机。不过这次危机,姚颂说,难度不在技术,不在市场,而在人心。
深鉴科技创业一开始的方向,并非现在圈内熟知的智慧安防,而是无人机。
通过无人机市场的评估后,深鉴团队一直认为无人机是一个进入难易程度适中,与自身芯片产品也相当匹配的市场。但在开始研发后,姚颂还是发现了问题:光是大疆这个巨头就占据了整个市场份额的70%到80%,而无人机本身市场也不大,对于芯片这种依靠走量的产品来说,这个数字实在不够分量。
市场已有巨头公司、市场规模太小……这都是劝退的死穴,姚颂不由得心里一沉。看到了发展的天花板后,他决定从无人机中抽身,及时转向智慧安防。这种堪比壮士断腕的商业行为,对于管理层来说并不罕见,但勤勤恳恳做研发的工程师们未必理解得了。姚颂说自己完全能够想象,「我如果是一个工程师,在这个公司干了一年,好不容易做了一个产品,已经面临量产,却突然有一天通知我们产品被砍了,一定会非常心疼」。
可以想象,这次转折如果处理得不好而导致人心散乱,这将是一间创业公司的危机时刻。
因此AI科技评论问道,在这次危机中,有对您来说很重要的伙伴或者同事离开吗?
出乎意料的是,姚颂答道,这是我觉得回答起来最爽的一个问题。因为在整个创业的过程中,除了一位年轻同事由于个人原因离职外,深鉴所有的伙伴都留了下来。
面对这样惊人的成绩,姚颂说,除了提供物质需求外,更是因为满足了大家的心理需求。是上下一心坚信的文化使得本就平和踏实的伙伴们能够纵心物外,一起挑战世界前沿的难题。他回忆道,每个季度深鉴会开一次务虚会。这样的务虚会有时是在茶馆,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聊;有时是在温泉酒店,团队泡着温泉聊路线、谈路线;还有一次,他将深鉴公司核心技术骨干、总监级别的同事们集中到一起,每人给到纸笔,在不允许交流的情况下,请大家自行写下自己心目中公司应当有的特质。
两个小时过去,写好了公司特质的纸被收了上来并一一计分,姚颂还记得,当时得分最高的有四个词,分别是:「简单」、「进取」、「专业」与「产品导向」。相对后两个词,「简单」与「进取」又出现了断层式的领先。就这样,深鉴的公司文化应运而生,「简单」和「进取」,与这群一心产品、思想朴素的工科生正相配。
这两个文化信条,不仅员工坚守,姚颂作为CEO更是在管理中严格执行,团队间这才培养出了相互信任。在面临转型时,工程师们没有怀疑管理层的决定,全体临危受难,保持简单,坚持进取,集体铆足了劲,这才扭转了深鉴的舵盘。每当姚颂谈起成功,必然会感谢团队的公心与师友的帮助,而对于自己这个CEO做得如何,他只评价了一句:「本人亦有贡献」。
出任东方空间联席CEO后,姚颂也曾受到过合理怀疑。一个并非航天专业出身的年轻CEO,在不掌握航天技术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够统筹管理一间航天公司?
对此姚颂说,虽然自己也有意补充了大量航天技术类的知识,但其实技术对于经营公司来说并不算关键。他最后一次写代码、调参数是在2017年3月左右,是为了准备在4月的ICLR(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Learning Representations,即国际学习表征会议)的论文投稿,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做过技术工作。取代技术的是对逻辑框架的掌握。「一个CEO更需要的是了解大家分别在做什么工作,以及理解整个系统的逻辑结构,明确不同员工负责的不同模块在系统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虽不用再纠结技术的具体细节如何落实,但曾经埋首技术的经验,让姚颂成为不止拥有单一面孔的CEO。比起其他CEO,他与技术团队走得更近,更擅长将团队的研发工作转化为市场投资人们能看懂的形式。姚颂始终坚持对技术团队的保护与尊重,努力营造适合团队攻坚的氛围,而对于自己的工作,他也只说:「本人亦有贡献」。
3
多面手的「业余」人生
与「天才多是偏才」的刻板印象不同,姚颂爱好广泛。虽说是爱好,但姚颂绝不仅仅停留在逛美术展,听音乐会的消费层面上——他还可以是创作者。
姚颂对自己的形容则是,「我觉得我什么都能干一点」,这话并非虚言。姚颂画过画,水平还不错;也玩过多年吉他,在清华时参加过电子系新生歌手大赛,凭借吉他基础和创作能力拿到了决赛二等奖。在学业压力繁重时,他还用创作原创音乐的方式来平衡劳逸,解放大脑。
因为工作繁忙,他已经多年没有再写自己的曲子,但一说起音乐,姚颂还是一下充满了电似的。他说自己看了《乐队的夏天》,喜欢里面出场的乐队,比如刺猬,新裤子……以作品热烈著称的夏日入侵企划也是他钟爱的乐队。姚颂品味歌曲时总是站在原创者的角度,他认为吸引人的不仅是这些乐队的强节奏感,更是他们所挥洒的炙热情绪。真诚地表达情感,是创作与表演高度统一,甚至合二为一才能释放出的能量。
万能青年旅店的《杀死那个石家庄人》则是姚颂强推的曲目,这首歌表达的是后工业时代工人下岗后的绝望感受。姚颂说,这首歌关心的是最普通的人民的生活,在《杀》之前及之后,也少有从相同视角观察社会的歌曲。表达创作心境,注重人文关怀,这也是姚颂喜爱原创音乐的原因所在。
而当AI科技评论问到姚颂今后是否有可能捡起放下许久的吉他,做一名原创音乐人时,姚颂诙谐地说,当初写的那些原创音乐,现在看来其实就是简单的套路和弦配上歌词,只是少年时创作欲爆棚的产物,谈不上走专业的路子。曾经写的「蹩脚」原创歌曲,也许无法成为登上热搜的专业作品,但是陪伴姚颂走过了本科时代最为暗淡紧张的时期,让他知道自己并非是一个单功能的学习机,而是一个潜力无穷的多面手——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而这些被公认为会分散学生注意力、被家长视为洪水猛兽的业余爱好,在姚颂口中,则是不功利的、「纯粹的积累」。
姚颂对AI科技评论说,在人生中我们有许多机会,当机会来临的时候,可能只需要人某一部分的能力,但这一点能力却需要海量积累。如果一个人的功利心比较重,只去发展自己短期需要的能力,而不做这种暂时看不到结果的「纯粹的积累」,那可能永远无法达到质的变化。
谈到自己一创业就开始做CEO的高难度统筹型工作,而不是做CTO、首席科学家等看上去更专业、更适合一个工科生的岗位,姚颂认为,正是「纯粹的积累」赋予了自己能力与自信。
2013年,姚颂担任清华电子系科协主席,期间他对清华电子设计大赛进行改制,组织在京其他高校共同参与,最终达到了100多组选手参赛的规模;又将原有的「小车碰撞」升级为「坦克大战」,提升了比赛观赏性。在关注大赛本身的同时,他还成功地为大赛拉到了赞助。
在这场大赛中,姚颂完成了多线程的任务,确定方向、拉到赞助、推进实现……既要统筹全局、又要照顾细节,一切的一切,都显露出他一早就体会到做CEO的责任——只是也许当时的姚颂还不知道这些经验能用于何处。
姚颂也说:「我一直以来工作的哲学,就是会不看未来短期的需求,而去做很多的提前准备,所以我在大学我做了大量的和升学、和找工作没有关系的事情。」
而正是这些事情所带来的认知,让姚颂不久后的创业人生大放异彩。不知不觉间,一个本科刚毕业的学生,已经做好了成为CEO的准备。
值得一提的是,姚颂从小是个航天迷,他小时候就对火箭型号、火箭基础参数尤为感兴趣,对航天史也略有涉猎。而这些多年前的积累,现在转化成了另一个模样:他如今在东方空间担任联席CEO,而东方空间正是一间商业航天公司。
目前,以卫星互联网、太空旅游为代表的商业航天发射需求迅速提升,而航天科技对国家战略与经济发展也有强有力的推动作用。于国于民,中国都需要发展商业航天。
而向内求己,姚颂走上二次创业的道路似乎是一种必然。对于当年创业的本科毕业生来说,首要任务是创业成功,要向社会展示自己的价值,证明「我能行」。而在首次创业成功后,姚颂的理想已经从实现个人价值,变为了要为人类做些什么。
姚颂工作讲究战略布局,会设定短期、中期和长期目标,这是他在管理深鉴时就建立起的工作逻辑。而目前他的这三个目标都与东方空间紧紧绑定。SpaceX创始人、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是姚颂商业上追赶的对象,姚颂介绍道,目前公认的火箭终极形态的回收就是SpaceX一样做海上回收,而东方空间正在谋划将海上钻井平台改建为海上火箭发射与回收平台,同时发展相关技术基础,一步步走向蓝图中的终极形态。
除此之外,他与团队也为东方空间设定了多方面的目标,希望东方空间成为中国商业航天的破局者。姚颂说,他如今的长期目标,就是让东方空间成为全中国乃至全世界领先的商业航天公司。待到那时,他会考虑扩大认知,开拓新的事业——譬如尝试去做类似Neuralink的、对人类有价值的工作——借由创新的方式,继续遨游星辰大海。
END
RISC-V 中国创世记
AI 商业模式的脱靶、崩塌、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