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做砸两家公司,亏掉200万,还说创业就是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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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17 09:43


有人说,上海的冬天,不仅不冷,而且还很少下雪。再加上时不时来几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上海的冬天就这样绵柔地到来了。
和很多人不一样,每逢冬天的周末,我的生活节奏就会走向两个极端,要么宅在家里,要么疯在外面。
说是宅在家里,也无非是安安静静地读读书、码码字,反正绝不给国家添乱就对了。
说是疯在外面,也最多是泡泡健身房,或者跟一帮狐朋狗友喝点小酒、吃点海鲜,畅谈畅谈自己 “悲催” 的前景。
这不,上个月的某个周末,我又被几个朋友拉出去喝到半夜。

1

“卷” 不动了,老子去创业了

我曾经在知乎上看到过一篇分享,题目是: “男人在一起喝酒的时候都聊些什么?”

有人说,男人在平时聊基本都是女人、美腿、身材、性爱等,喝醉了反而聊人生、理想、国家大事。
咦?是这样的吗?在我的所见所闻中,差不多可以提炼为四种 “角色”。
……
  • 劝酒型:“来来来,喝~你狗日的,咋还剩这么多?”

  • 装逼型:“我喝多了?你才喝多了呢!牛逼你别走,今天不醉不归,谁跑谁孙子!”

  • 睡觉型:“我先眯一下眼……来来来,别忘了给我满上……”

  • 诉苦型:“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哥哥过的苦啊……”

……
这一折腾,少则两三个小时,多则四五个小时,整个过程充斥着吹牛和说胡话,结果啥有用的话也没有说。
和往常一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大老爷们就开始陆续各司其职,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属于自己的 “角色”。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老七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看到他虽然满脸酒气,但是表情却显得很平静。
我问他啥事?他说:“你记得老A不?
我听完一愣,忙反问:“怎么突然间提他?如果没记错,我应该有五年多没见过他了,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老七先是苦笑了一下,然后借着酒劲,仔仔细细地跟我说了老A的现状与近几年的遭遇。
老A,78年的,因为老七和他们家从父辈开始就是朋友,所以他俩平时走动比较多。我只在五年前的一次聚会上见过他,而且和他还蛮聊得来,但此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在我的印象里,当时的老A是一家上海做进出口贸易的高级市场部经理。用他的话说,虽然学历不好,但却得到了顶头上司的赏识,所以从一入职场就一路开挂,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从普通员工升到了总监的位置。
正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没想到他的顶头上司来了个突然离职,而新来的BOSS又看他不爽,处处刁难他。
听到这里,我当时就劝他:“算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别做傻事,好歹也要让他辞退你!”
老A听完瞪大了眼睛,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对我说:“去他妈的!老子内卷不动了!不伺候了!辞职!”
我有些惊讶,忙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 “老子要创业!”

思绪回到现在,我撇一眼身旁这个呲着大黄牙的男人,然后问:“对了,老七,我只记得老A辞职之后去创业了,后来咋样了?”
“咋样?不咋样,能活着就不易呗。”
我不解其故,忙追问缘由,他一本正经地说:“创业失败,把钱都亏完,还借了不少外债,你说是不是还活着就是幸运了?”
听完这句话,我的好奇心顿时爆炸,连忙继续追问,但他却摆了摆手,故意岔开话题,还向我讨酒。我笑了笑,将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并起身坐到他对面说:“话都到嗓子口了,咋还咽了呢?”
“别这样,跟我说说呗!”
老七叹了口气,又喝了口酒,用略带抱怨的语气开始跟我叙述事情的经过。
听完老七的絮叨,我大致了解了情况。简单说,就是这五年,老A前前后后共创业两次次,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而且还亏掉近200万,再外加100万左右的外债。
说到这,或许有人会说:“这哥们有啥不良嗜好吧?或者嗜赌成性?否则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不,您猜错了。老A这人和我一样,不仅不抽烟,而且也很少喝酒,更不喜欢应酬,这些年唯一的爱好就是偶尔利用周末时间和一些朋友去登个山、骑个自行车啥的。
也正因为他有这项 “唯一的爱好”,所以咱俩才会在上次的聚会中对上话茬。

2

第一次失败:24个月,亏120万,他说被 “放牧式” 技术总监坑了

2017年,老A从前公司离职,在深思熟虑之后选择搞一个工业产品跨境电商平台。

你说为啥要这样选择?起初我也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想也很正常。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不大相信科学,但却极其相信自己的经验。在创业前,老A也曾是某进出口贸易公司的高级市场部经理,不仅手上有大把的人脉和资源,而且自认为平时工作中没少跟IT小哥哥打交道,什么系统啊,什么程序员啊,基本都是可以轻松搞定的。
在他的计划中,先通过社交起家积累流量,然后通过身边的人脉与贸易资源来进行流量变现,再搞搞活动、拓展拓展渠道,一定能搞得风生水起。
怎么样?是不是听上去挺靠谱的?结果呢?
如果把公司注册的时间也算上,一共坚持了18个月不到,亏了120万,还被一些官司缠了近半年。

为什么会这样?很简单,一是把技术面想得太简单了,二是没找对合适的人。

你想,他第一次创业,而且一上手就想搞平台型的商业模式,又要打磨产品,还要跑业务,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这精力上肯定有所分散。

折腾了仨月,求爹爹,告奶奶,好不容易搞到了一些单子,但由于新建的系统总是不稳定,最终导致赔偿事件的频发,结果不仅没有赚钱,还搭进去十几万元。

这下老A怒了,把所有的脏水全部泼向技术负责人,一赌气,直接把他干掉了。

就在前技术负责人离职的第三天,老A通过某位 “知心大哥” 的介绍,又重新物色了一位 “技术救世主”,并确定下周一就能入职。

说到这,老七微微顿了下:“用他的话说,一场噩梦从此开始!”

在这里,我来晒下这场 “噩梦” 的全过程。

……

  • 2017年7月 - 前技术负责人被劝退,第三天离开公司。
  • 2017年8月 - 新技术负责人入职,并在几周后以 “现有系统核心处理能力较弱,现有团队人员技术素养较差” 为由,提出重构系统的要求,并引入他的2名好友。
  • 2017年11月 - 系统第一期改造顺利上线,但2次系统割接共停机12小时以上,客户投诉、退单增多。
  • 2017年12月 - 系统第一期改造上线过去一个月,效果欠佳,新技术负责人以 “现有开发人员能力欠佳” 为由,再次高薪聘请2位熟人。
  • 2018年4月 - 系统第二期改造顺利上线,其中超2小时以上停机5次,客户出现流失,再次引发赔偿。
  • 2018年6月 - 系统第二期改造运行平稳,客户活跃度开始上升,新技术负责人提出10W奖金,老A不同意。
  • 2018年7月 - 新技术负责人又提出5W奖金,老A还是不同意。
  • 2018年8月 - 随着需求、活动上线数量的增加,无论是研发效率还是系统稳定性开始下降。此时,新技术负责人再次提出10W奖金,老A仍然不同意,俩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 2018年10月 - 经过几次来回争吵与冷战,新技术负责人提出离职,并同时带走那2位 “高薪聘请” 来的熟人。
  • 2018年11月 - 系统出现BUG,现有小伙伴无法解决,老A打电话找他回来解决,他却以各种理由拖延。
  • 2018年12月 - 现有技术团队大部分人被挖走(去哪里了,心知肚明)。
  • 2019年2月 - 技术团队还留下几个普通程序员,因为缺少相关信息,现有系统已经无人敢动,只能勉强维护。

……

就这样,老A一直坚持到2019年劳动节前夕,实在扛不住了,一是竞对的围剿,二是系统停更、BUG不断、找不到技术负责人……

最后就把公司关了,但是员工的工资已经拖欠两个月了……而且截止到这个时候,不算自己砸进去的70W,他还在平安普惠利用信用贷款借了50W。

一前一后,差不多120W左右,这下可好,全没了。

这还不算完,有几个员工还把他告到劳动仲裁,这样的官司肯定是输,但又还不起,只能好说歹说,一个月一个月给人家还。另一边平安普惠也是月月催款,最后只能问亲戚借……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2019年7月,才断断续续地收场。


3

第二次失败:12个月,亏80万,他说 “一切都是疫情惹的祸”

听完老七的叙述,我顿时怒火中烧,瞪大了眼睛冲他吼:“卧槽!还有这种事?那你为什么不向他推荐我?如果是我,能这样吗?”

老七撇了我一眼,冷笑道:“找你?你是神仙还是救世主?老A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为啥没找你呢?你还真把自己当块料了?”
我愣了一下,刚想反驳,但仔细想想也对,这么多年的坎坷经历也让我学会了客观认清自己,别盲目自大。
我喝了口酒,继续问:“那后来呢?他是不是继续去打工了?”
“啊?继续创业?”
“对啊,和他一个老同学开饭店了,刚开始还经营的不错,后来……”
在没经验、没资本、没资源的前提下,只是单方面觉得 “人每天总得吃饭”,就一头扎入餐饮创业 “大军”。
听老七说,老A开的是烧烤店,但被疫情摧残的只坚持了12个月不到,亏了80来万,最终把店盘给了别人。
在近一年多的时间,给房东贡献了40多万房租,还给俩所谓 “厨师” 40多万的报酬,小工倒没请,自己一个人搞定也就行了。
有一点需要说明,因为老A之前做进出口贸易,所以社会关系挺广,之前开电商公司忙的没机会,这次开了个小破店,于是一些狐朋狗友就时不时来照顾他生意。时间一长,就有人多嘴劝他找个能干的经理管理,这样不仅能把生意做大(多开几家),而且还能自己做个甩手掌柜,刷刷抖音,玩玩游戏,多好!
不过老A思之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
一来饭店规模小,二来找人成本太高,三来之前在人上吃过亏,所以就先自己扛着,至于和钱沾边的事干脆就让自家媳妇管理,兼顾收银。此外又招了三个相貌姣好的服务员,既能传菜又能烧烤,不错!
2019年11月,烧烤店开业之初生意相当不错。
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都基本满员,所以在前两个月营业额还是相当可以的,粗略算下来,大概每月有两万的毛利润,但好景不长,2020年1月爆发了新冠疫情,不仅顾客渐渐稀少,而且春节期间还被迫歇业了一段时间。
2020年3月,老A还幻想着能等来 “新冠疫情会像Sars一样突然消失” 的消息,可这次他却只等来了 “疫情期间不能堂吃” 的传单。
没办法,疫情当前,虽说餐饮人血泪两行,但只能断臂求生。
就这样,他的烧烤店随着疫情而一蹶不振,虽然上海的疫情防控做得很好,但对整个餐饮业的冲击还是非常巨大的。
经过这次洗礼,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差不多每月要亏个万把块。
2020年国庆长假前,老A迫于各方的压力,他咬牙把烧烤店以及三个服务员一起以 “吐血价” 盘给了别人……而且截止到这个时候,不算自己砸进去的40W,他还问老丈人借了30多W。
一前一后,差不多80W不到,这下可好,又全没了。


4

创业就像是一场赌博,玩的就是一个人的心态

我低头看了下时间,11点了!

时间不早了,我和老七示意就先聊到这里吧,并和其他几位朋友打过招呼,匆匆离开了。
临走前,我从老七这要到老A的电话,他也没拒绝,给我了。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我迫不及待的拨通了老A的电话,并想要证实刚才老七所叙述的内容是否属实(现在回想起来,我也够三八的)。

听口气,老A在电话那头似乎不怎么高兴,简单的聊了一会之后,他却说了这样一番话。

“我不明白,为什么老七要和你说这些?这些事情很神奇吗?很值得分享吗?我不这么认为。”

“看笑话也好,关心也好,他说的基本都是事实,反正我这先谢了。”

“创业本来就像是一场赌博,这玩的就是一个人的心态!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可狡辩的。”

话音刚落,他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创业真的就是一场赌博?的确,有输就有赢,只能看结果。

想想也对,其实不少人都有一颗创业的心,动不动就觉得自己能够创造无限个可能。

不过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天天耍嘴皮子,但却不敢去行动,因为他们害怕自己最后输得什么都不剩,反倒还背负巨款。也有一些人跟老A一样,在没资源、没人脉、没经验的条件下,光凭着勇气和 “乐观心态” 就开始创业。

第一次失败之后,既不总结也不检讨,继续第二次专业。因为在他们眼里,似乎人生的一切都跟赌博一样,赢了名利双收,输了就是一条咸鱼。

不过站在河对岸想想,虽然这样的人更容易变成一条 “咸鱼”,但还是愿意一根筋似的尝试。

毕竟在他们看来,不赌一把谁知道自己会输,还是会赢呢?

每个人的心态不一样,所做的事情也就会不一样,创业可以有无限的可能,在成功与失败各占一半下,可以去拼一把,看看自己是不是创业的那块料子。

不是说 “悲观者往往正确,乐观者容易成功” 吗?嗯,的确有道理。

回想起曾经走过的路,作为一个打工者,即便你的职位再高,你都需要去掌握专业的知识,努力去处理好人际关系,去开拓市场,去做一个小领导。但创业跟上班的差别就在于,创业会有成功以及失败这两个选项,而工作却很稳定,如果在工作中没有遇到一种完全代替的那么自己就可以换工作,但是工作和收入也依然是稳定的。

创业与打工,一个是为自己创造价值,一个是为公司、为别人创造价值。

创业就像赌博,我创业者就是赌徒,有输有赢,只能在其中依靠自己的优势去增加能够赢的几率,不管前面有豺狼虎豹,还是荆棘密布,或者是一路上都没有阻难。


5

超出认知的创业,都是在赌博

很多年前,我曾听一名投资人说过:“无论是创业还是投资的成功,其中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运气。”

对我这种生来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的人来说,这句话似乎有种魔力,让我不能同意更多。
有人说,就因为赌博也是靠运气,所以 “创业 = 赌博”。
那好,我反问 “为什么人总是非常容易沉迷于赌博?”
很简单,因为低成本、高收益,既无需要体力劳动,又能完全满足了人性中的“贪”和“懒”,所以赌博从古至今一直都是人们热衷的游戏,有的人赚得盆满钵满,有的人输得倾家荡产。
有的人用运气去赌博,有的人是用道听途说去赌博,有的人是用智慧去赌博,所以十赌九输,你能靠运气赚的钱,这些钱也能因为没有运气加倍输还回去。
所以在我看来,一切超出你认知赚的钱,总有有一天你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回过来再说创业,和赌博及股市又有什么共同点?

假设你现在想创业?你会有什么想法?或什么准备?

开饭店?然后搜索出来一堆门店转让及加盟商信息。那咱开个淘宝店?然后搜索出来一堆淘宝课程培训。或者先兼职看看什么项目好,然后再慢慢过渡到创业?然后搜索出来一堆兼职网站。

这么说吧,不管你用哪个方式,你会发现,你花了钱,花了时间,花了精力,但是就是赚不到钱。

这是为什么?是自己钱花少了?还是自己不够用心?可是自己明明很努力了……

其实很简单,是你先入为主认为 “创业 = 开个小店 = 能赚钱”。

说白了,你把创业理解得过于简单。

比如你花了钱加盟,因为听信了厂家承诺几个月就能回本,几个月就能盈利,没有思考核心的本质,被厂家收割了智商税。

比如你听信了培训机构说做电商多容易多赚钱,所以一股脑买了几万块的课程,结果又被培训机构又收了智商税。

比如你想先兼职看看哪个项目好,结果想兼职先交会员费,狠下心交了799入会,然后过两天人都找不到了。

……

在我看来,创业前必须建立好自己的认知体系,而认知体系更多来自于创业者在曾经工作企业的角色磨练与文化熏陶,久而久之养成的认知、行为与决策思维。

如果没有这些,创业的每一步就是在赌博。

赌博,十赌九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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