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好困 LRS
【新智元导读】2017年3月，一架飞机在加拿大坠毁，清华留美博士容新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7岁。然而，遗体的去向却始终是个迷。2021年12月，警方宣布，这个谜团终于被解开了。
2017年3月15日，加拿大警方在马尼图瓦奇（Manitouwadge）发现了一架坠毁的飞机。但奇怪的是，飞机不仅没有燃料，里面也并没有人，周围也没有任何脚印。当时唯一的线索只有：驾驶员是一位在密歇根大学读博的中国留学生，容新。直到今年12月，容新的遗体经过DNA比对后正式被确认，死亡原因疑似为跳机自杀。如果容新跃下飞机前的那一刻，回想起他曾对自己说过的话，结局是否会有不同？
2018年9月9日，一名男子在密歇根州萨吉诺县农村发现了一具穿着破碎衣服的人骨。随后，萨吉诺县警长把这些骨头送去做了DNA测试，很快便得到了DNA的图谱，然而却一直无法找到与之相匹配的人。密歇根州立大学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表示，死者死于严重的钝器创伤，是白人或西班牙裔。然而，在大约一年之后，密歇根州立大学的工作人员突然告诉警方，「他们没有进行过此类分析测试」。雪上加霜的是，调查人员不仅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对这些骨头进行DNA分析，也不知道他们如何能收回这些骨头来尝试不同的方法。直到最近，位于德克萨斯州休斯顿专门从事法医家谱研究的Othram公司对这些骨头重新进行了分析。经过检测，工作人员发现这些骨头更有可能来自一个东亚人或因纽特人。调查人员搜索了所有密歇根州失踪的亚裔男子的公开案件，发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2017年失踪的荣新。随后，容新的牙医记录被送到法医人类学家Joseph Hefner博士那里。2021年12月16日，萨吉诺县警长办公室发表声明证实了这一结果。
调查人员穿过茂密的灌木丛和3英尺深的积雪，寻找着飞机残骸。坠机地点在安娜堡（Ann Arbor）以北近500英里的安大略省茂密森林中。周围尽是折断的树木，塞斯纳（Cessna）飞机的右翼也折断了。之前，搜救人员已经到过现场，然而他们当时发现飞机上空无一人，雪地上也没有脚印。飞行员，一位来自中国的密歇根大学的博士生，不知所踪。加拿大运输安全委员会的高级调查员Peter Rowntree说：「我们得到的完全是一架空的飞机」。调查人员发现，容新于3月15日驾驶从安娜堡（Ann Arbor ）起飞，目的地是哈伯斯普林斯（Harbor Springs）。而飞机最后在苏必利尔湖（Lake Superior）东北处的一个茂密的树林里坠毁，靠近安大略省的马尼图瓦奇（Manitouwadge）。当这架1984年的塞斯纳172P飞机逾期未归时，当局才得到通知。安大略省警察局随即派出了西北地区应急小组的成员对该地区进行搜索。安大略省警察局发言人Peter Leon表示，残骸在午夜前被发现在安大略省的森林中，负责搜救的人员只能通过跳伞进入。尽管调查人员无法确定自动驾驶仪是否被启动，但他们认为是被启动了的，因为飞机的路线几乎是笔直的此外，调查中，还有一点非常关键的发现：门是从里面打开了。因此，负责人表示，这显然是一起自杀事件，27岁的容新是在3月15日的旅程中跳下了飞机。由于容新的尸体没有被发现，只能暂时把他列为失踪人员。调查人员表示，在工作的这些年里，他曾调查过100多起飞机坠毁事件，但从未见过这样的事件：「在飞机失事的现场竟然找不到任何飞行员或者乘客。」虽然对容新的搜寻工作已经暂停，但安大略省警察局的Leon称，如果有任何发现，警方将立刻展开调查。至此，许多问题的答案仍然难以捉摸，而大学的对此也讳莫如深。同时，学校表示，在家属的要求下已经将他的简介从学院的网站撤下。容新的老家在吉林长春，本科就读于清华大学自动化专业，研究方向以人机交流、人工智能和自然语言处理为主。2011年毕业后赴美留学，在密歇根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研究方向为语言网络，文本挖掘等。然而，容新的状态永远定格在了2011年8月，那个博士生涯开始的时候，至今已有10年零五个月。除了学习成绩优异，容新的实习经历也是十分丰富，2010年百度、2013和2014年去了两次谷歌，2016年又在微软实习。在科研上容新也是一把好手，2014年的一篇论文累计已有940个引用量。2017年5月，也就是失踪之后不到两个月，容新的论文被顶会ACM SIGCHI收录来。曾经，荣新在自己个人主页和推特上发表了很多关于学术和对生活的思考——「我刚刚看到了我生命中最美丽的流星」。2016年10月，他写道：「学术界绝对应该提倡一厢情愿的想法。当我从抑郁症中振作起来时，整个世界就变了......这太美了。」2016年的那个圣诞节：「为了获得无限的想象力和快乐，人们必须接受生命、意义、世界和宇宙的有限性。」随着容新的离开，网络上有关他的一切，也不复存在了。除了AI博士的身份外，容新对于蓝天也始终心怀向往。2014年2月11日，对于容新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那一天，他第一次独自驾驶Cessna 152飞向天空。密歇根飞人（Michigan Flyers）俱乐部的小伙伴们纷纷表示祝贺：Congratulations Xin！俱乐部的副主席Andy Fowler对容新的印象只有两条：受欢迎，并且是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在乌云密布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完成了自己的私人驾照考试。同年5月，容新的母亲从中国前往看望，成为了他的第一位飞行乘客。飞机和蓝天从此成了容新的第二个生命，他在个人主页上称自己特别喜欢带朋友们观光飞行，底特律河、旧金山湾、普吉特海湾都有他的身影。但他的博士生活并没有因蓝天而变得充满色彩，反而抑郁症变得越来越重。2016年底，容新曾在个人社交主页表示：我最近才意识到，博士生中的抑郁症比例可能被严重低估了。身处学术界并不一定非要这样，每一个博士生都应该变得更快乐一点。我认为这个问题已经对学术界的整体生产力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是啊，容新，多希望那时候你也能更快乐一点，是否就不会选择踏出那一步。飞机残骸被发现的半年后，尽管容新的尸体还没有被找到，2017年10月5日，密歇根州沃什特瑙郡法官欧蒂（Julia Owdziej）在容新妻子的要求下，正式签署法令，宣布27岁的容新在飞机事故中丧生。妻子阮素蓉和容新同就读于密歇根大学，阮素蓉属信息学院，在2012年获得了人机互动硕士学位后，便在旧金山一家VR公司担任产品设计师。在容新失踪十一个星期后，阮素蓉就曾向法院提交申请书，称「不相信他还活着」，希望法院尽快宣布容新死亡，这也是出于对其财产和保险公司赔偿的考虑。阮素蓉在请愿书文件中写道：「所有证据都表明，飞机是正常运行的，而坠毁原因只是因为燃料耗尽，或者在坠毁前的某个时刻，容新从飞机里跳了出去。地面搜索后没有任何结果，并且飞机上也没有降落伞或救生衣，飞机在大约9000英尺的高度巡航，如果容新跳出了飞机，我认为他没有任何可能性还活着。」阮素蓉也表示自己在旧金山居住，而容新的父母则身处中国，种种情况令她难于处理丈夫的身后事，当局宣告丈夫死亡，可以免除不少麻烦。也有网友表示理解妻子阮素蓉的处境，丈夫的离世本身就很痛苦了。容新走后，活人还要继续面对现实，理性地处理财产和保险，情和理难两全。博士生和抑郁似乎是两个分不开的词，《Nature》曾对六千多位博士生进行调查，其中超过三分之一博士生存在或轻或重的抑郁症状。抑郁症的主要表现有情感低落、思维迟缓、言语动作减少等等，其中迟缓为典型症状。引起抑郁症的因素包括：遗传因素、体质因素、中枢神经介质的功能及代谢异常、精神因素等。大多数的博士生和年轻的研究人员对自己的研究满怀热情，热衷于自己的研究，但他们同时也会告诉自己，科研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付出的很多，收获的却很少。大多数博士生的工作时间极长，受教育水平又高，但获得的薪水只能勉强维持生存，每年涨工资的幅度也十分有限。并且随着大学培养越来越多的博士生，毕业后能找到的教师职位数量也在显著减少，竞争逐渐激烈，许多博士生对于职业前景都不抱有希望，甚至一些人读博期间需要5-1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转眼青春已不在。总之，工作时间长，职业前景有限，薪酬太低导致了这种博士生中抑郁症越来越多。
参考资料：
https://www.freep.com/story/news/2017/04/09/mystery-surrounds-u-m-students-final-flight/100130086/
https://www.freep.com/story/news/2017/09/18/pilot-still-missing-ann-arbor-xin-rong/671723001/
https://www.linkedin.com/in/xin-rong-a5b4ba2b/
https://scholar.google.com/citations?user=NYCiM34AAAAJ
https://www.mlive.com/news/saginaw-bay-city/2021/12/bones-found-in-saginaw-county-in-2018-identified-as-doctoral-student-pilot-who-disappeared-flying-plane-in-2017.html
https://www.abc12.com/news/could-a-mysterious-plane-crash-be-related-to-saginaw-county-bones-discovery/article_c7931dd6-5d29-11ec-8a71-a395165676da.html
https://www.mlive.com/news/saginaw-bay-city/2021/05/bones-of-contention-saginaw-county-sheriff-frustrated-by-stalled-dna-analysis-of-bones-found-in-2018.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