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ion:最新估值103亿美元,后office时代的新生产力平台-技术圈

内容：penny、Lavida

编辑：海外独角兽团队

排版：Lavida

为什么 Notion 值得关注？

这是一个具有东方哲思和美学，并在全世界受到欢迎的产品。

Notion 顺应了时代趋势——随着远程协作成为必须，员工被五花八门的办公软件所累，“效率工具”反而降低效率，人们在寻求一个真正的一体化（all-in-one）办公协作软件。

Notion 的功能强大而灵活——它是一个强大的沙盒，团队可以在这里建立所需的任何系统，而不必编码或连接几十个工具。创始人 Ivan 认为，Notion 让人能够按照大脑运转的方式工作。

Notion 建造了良好的社区生态——大量用户在Twitter、Youtube、Facebook、Reddit 等平台分享自己创建的模版，教其他用户如何使用 Notion，真心喜欢产品，乐于分享的用户是增长的最好途径。

凭借受欢迎的产品和良好的增长策略，Notion 在种子轮之后就增长到了100万用户，2021年10月的最新一轮融资中估值达到100亿美金，在 2020 年7月的报道中用户超过 400 万。每月拉动超过2000万的网站访问量，并在四年内达到超过四万个引用域（被其他网站链接主页）。

除此之外，简洁沉静的品牌形象、精简的团队、对风险投资的冷淡，也都让这家公司显得与众不同，并在创投圈也收获了许多拥趸。

虽然新生产力平台的竞争非常激烈， Notion 的产品也并非完美，但它独特的产品哲学、增长策略以及商业路径，能够带给我们不少启发。

以下是正文目录，请结合要点进行针对性阅读。

👇

01. 新生产力工具与电子表格

02. Notion 的产品哲学

设计中心主义
影响 Notion 的哲学理念
简洁、美观和灵活性
主动替换竞争对手

03. 独特的增长策略

建立活跃的社区
让用户成为推广大使
用模版库建立增长循环

04. Notion 的商业路径

抓住企业软件的聚合趋势
把产品卖给初创公司
雇佣更全面的开发人员
优先考虑利润

05. Notion 的启示和未来发展

01.

新生产力工具与

电子表格

在我们讨论 Notion 的具体战略前，先说明一下新生产力工具和电子表格的关系。

电子表格是最古老，也仍然最常用的办公软件。Notion 以及成千上万的软件公司，都在重新发明电子表格。增长营销专家 Foundation 在一篇关于电子表格的评论中认为：对大多数SaaS公司来说，Excel和 Google Sheet 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如果从拆解 Excel 的角度看，大多数SaaS公司是围绕单一的电子表格用例建立的，比如人力资源和工资单、预算、项目管理等。

许多公司都致力于从电子表格中解放用户，Notion、Airtable、Coda、Spreadsheet.com、Smartsheet和其他公司都将自己定位为电子表格的替代品，直接挑战Excel和 Google Sheet 的全面性。

例如，Notion不仅仅想把用户从 Airtable 或 Excel 中拉出来。他们试图吸引的用户来自几十个（甚至几百个）行业的数千家 SaaS 公司，比如会计、人力资源、项目管理、内容编排、房地产……

Notion、Airtable、Spreadsheet.com等公司的每一个模板和用例，都可以取代一个为解决该用例而建立的 SaaS 公司。

02.

Notion 的产品哲学

设计中心主义

在第一款产品遭遇失败后，Notion 的创始人 Ivan Zhao 和 Last 两人去了京都，想在一个没人说英文的地方专心做开发。

在开发初代产品的过程中，Ivan 和 Last 一直使用设计协作工具 Figma （欢迎阅读我们关于 Figma 的文章）尽管 Figma 给了Ivan 和 Last 对项目进行设计、编码和协作的空间，但他们仍然不得不依赖大量的其它工具来完成工作。这给了Zhao一个灵感——如果有一个单一的工具可以完成人们在工作中所需要的一切，那会怎么样？

这就是 Zhao 和 Last 要为世界提供的东西。

在京都这段时间，产品设计成为了Notion发展的唯一动力。从主要的用户界面配置到最微小的细节，Notion的外观都经历了高强度的迭代设计过程。

尤其是 Ivan，他是设计师出身，同时也会编程。他对所谓的“排列组合”（Permutations）非常着迷。在开发 1.0 产品时，他们会反复重复某个单一流程，每次只做细小改动，直到找到每个功能的最佳选择。

Figma中Notion 1.0的早期入门界面

这种详尽的设计方法不仅使 Notion 成为一个更好的产品，而且还影响了Notion 做事的方式。Ivan 的迭代设计理念已经成为Notion公司文化的核心。现在，多种方案已经是 Notion的一大标志，多数员工都会为他们的任一改动创建多个版本，以确保每个选择都经过充分的压力测试。

考虑到 Notion 之前有过一次失败，开发一体化的工具可能看起来很冒险。但 Notion 的有趣之处在于，尽管它不是第一个一体化的效率产品，但它是第一个不只专注文档的产品。

Ivan 和 Last在最初的想法上马不停蹄地工作了近一年。他们的产品把除电子邮件和即时通讯之外的几乎所有效率工具都整合到一个精简美观的设计中：Ivan将其总结为一个“后文件、后 MS Office世界”的工具。这使Notion比当时市场上的任何其他工具都要实用得多，并吸引了更广泛的用户。

“市场是巨大的，每个有电脑的人都是我们的客户”。

——Ivan Zhao，Notion的联合创始人

影响 Notion 的哲学理念

Ivan Zhao 出生在中国，儿时移居加拿大。所以很熟悉东亚的儒学。他在一次访谈中表示，Notion 的设计和开发哲学与‘中庸’的概念有着深刻的共鸣。比起过分强调功能或追求变化，Notion 更保守地包含了克制。比起华丽，他们更愿意把注意力集中在本质问题上，为人们的共同问题提供解决办法。

除了儒学，在 Notion About Page 上还介绍了 Notion 的故事，提到三个在 1970 年代的先行者（Pioneers）思想，分別是：

放大想像力（Amplify Imagination） ——Alan Kay
增强智力（Augment Intellect）——Douglas Engelbart
让思想超越载体（Expand our Thoughts far beyond text on paper） ——Ted Nelson

其中 Kay 是美国计算机领域的重要科学家，获得过图灵奖，是计算机图形用户界面和 Smalltalk 的发明人，那句著名的“预测未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创造它”就是他说的。

Douglas 是鼠标的发明人，也是“增强人类智力”项目的发起人，他认为科技的发展得益于人类处理信息的能力，因此推崇增强协作，增强对信息的处理能力（他使用的方法是开发计算机技术来处理信息）。

Ted 是超文本和富媒体的创造者，HTTP 之父，他认为内容和结构应该分开，同样的内容应该有不同的结构和视角。他发起的“上都计划”（上都指元上都，因为马可波罗的游记而被西方熟知，被西方文化视为世外桃源，这里有计算机世界中开启世外桃源的意思）对 Notion 团队影响很大，他认为任何内容都必须能够被标记，能够被记笔记，所有相关联的内容都应该用可视化的方式被关联。

这里只做了简单介绍，可以看出 Notion 背后的哲学理念受到哪些影响，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更深入去了解这几位科学思想家。

简洁、美观和灵活性

许多用户感觉，Notion 简约和带有禅意的设计感很像苹果。Ivan 认为简洁是 Notion 的重要价值。用户们应该感到轻松和易于操作。品牌也是如此，“我们希望用户想到 Notion 的话就能想到‘铅笔’。要像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成为自然而熟悉的工具。即使不会编程，也要让每个人都能直观地用鼠标解决所有问题。我们觉得自己是制作工艺品（craft）等工具的艺术家。”

Notion 足够简洁，可以吸引普通用户，但又足够强大，可以处理复杂的任务。Notion 就像一张空白画布，个人用户和团队都可以根据需求做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Notion的产品主要围绕 Wiki （知识库），Tasks（任务管理），Notes（文档）展开，在使用过程中，用户可以通过以下具体模块满足需求：

workspace：工作空间
page：页面，notion的页面是无限层级的，一个页面能够添加多个页面，页面中的页面也可以继续添加页面。
block：在 Notion中，一个标题、一张图表都被定义为 block，block 具备在页面被随意拖拽的特性。
database：数据库，database也是 block 的一种，它主要包含图表、看板等。
view：视图，database可以用不同视图切换展示，例如表格可以切换为看板。
template：模版，可以直接复用的样式。

这样的设计高度模块化和可定制化，给 Notion 带来极大的灵活性，正如 Notion 所说，“以你的方式解决你的问题，一切只受制于你的想象力。”

可以是待办清单、想法板、旅行计划空间、虚拟书架，以及团队协作时的知识共享，任务管理，数据分析。

下图是 Notion 内部营销团队利用 Notion 进行协作的案例，各栏分别表示了任务的不同优先级，工作进展一目了然。此外，数据可以在所有团队成员中同步共享。

Notion 鼓励用户创建自己的模版并分享给其他人——这是如今不少新生产力工具的特性， UGC 的多样性和传播性能让公司从工具拓展成社区，并拥有自己的创造者生态。这样的形式既帮助产品增长（将在后文更详细讨论），也为公司建立了生态壁垒。

除此之外，Notion 还推出了 Rollups，强化数据库功能。这项功能允许用户连接并创建从多个关系型数据库收集数据卷轴，以创建表格数据的自定义视图。有用户评价，Notion 是真正的 all-in-one 产品，借助数据库之间的相互关联，数据不再孤立存在。

华尔街日报评价 Notion：“Notion 融合了Evernote、Google Docs、Keep、Trello、Asana——及其他的优点，成为一个罕见的复合，精通无数创建和组织方法。我无法用价格来衡量一个没有碎片的生活所带来的心灵的平静。等等，是的，我可以。每月8美元”。

Notion的产品定价

不过，Notion 的产品也有被人批评的地方，尽管入门导航很详细，但产品本身并不容易上手。过度的灵活性反而让用户无所适从。

“对做笔记来说，速度是最重要的，而功能设置是次要的。在过去几个月测试 Notion的过程中，我会觉得我在用一辆兰博基尼来完成更适合电动滑板车的任务。"

——Casey Newton, The Verge

主动替换竞争对手

面对竞争对手时，Notion 表现得非常直接。在 Notion 最主要的三个功能页面中，都明确告诉了用户 Notion 可以取代什么。

Team Wiki 可以取代 Confluence 和 GitHub Wiki，

项目和任务管理，取代 Trello、Asana 和 Jira，

标准的笔记和文件，取代 Google Docs 和 Evernote，

显然，Notion 是在告诉用户：在Confluence中存储你所有的重要文件和信息？用 Notion 代替吧。在一个单独的项目管理工具中管理你的工作？用 Notion 代替吧。依靠Google Docs和Evernote来做笔记？用 Notion 代替吧。

由于 Notion（像大多数其他电子表格和无代码数据库软件一样）本质上是一张空白的画布，有成千上万种不同的使用案例，他们提到这些知名的竞争对手是为了让用户迅速理解该如何使用 Notion，并更好地了解它的功能。

Notion 对 Evernote 的态度也很直接，直接推出了 Evernote 导入器，有助于吸引那些对Evernote 感到厌倦的用户。这是Notion迄今为止最积极的举措之一。

当 Notion 推出 Evernote 导入服务时，有一个专门的“切换到Evernote”页面，上面有一幅插图，是一个用户从一头大象身上下来，象征着离开 Evernote 到 Notion。插图下方的行为召唤（calls-to-action）让 Evernote 用户几乎毫不费力地将他们的笔记和数据导入 Notion。

Notion 还在 2019 年 3 月首次为 Chrome 浏览器推出了 Web Clipper 工具，类似 Evernote 的 Web Clipper。一旦在 Chrome 中安装了这个扩展，用户只需点击它，就可以将一个页面剪辑到 Notion，在那里它可以被保存到一个特定的位置，加上注释，与同事分享，或转换为一个任务。

“当你把数据结构化时，与团队的合作就更容易了。没有人会读你的 Evernote笔记，所以它不需要结构化。但对于基于团队的工作，你需要一个超强的结构，使事情变得更有协作性，更不含糊。"

——Ivan Zhao

当然，Notion 并非想取代一切工具，他们同样也列出了一些合作的工具，并向用户展示如何将 Notion 融入他们已经习惯的工作流中。比如 Notion 第一个合作项目是 Slack，用户可以将 Notion 连接到 Slack，Notion 也可以与 Google Sheet、Docs 和 Drive 协同工作。也就是说，用户可以选择放弃 Google Docs，也可以选择把它连接到 Notion上。

03.

独特的增长策略

Notion 的增长并不来自广告，大多是有机增长（organic growth）和社交媒体传播。80% 以上的流量来自用户的主动搜索，付费搜索只占 6% 。Product Hunter，Reddit 等网站和社区都给 Notion 带来了很多口碑用户。

建立活跃的社区

吸引新用户的第一步是给用户一个表达自己的渠道。在 Notion 推出的 community 页面，详细列出了 Notion 用户可以认识其他用户，或讨论 Notion 的所有方式——Facebook、Reddit、Slack、TikTok、Discord等等。

通过这些渠道，Notion 可以接触用户，并适应用户的喜好。

比如，Notion 的 twitter 账户既是一个营销工具，也是一个客户支持工具。他们举办赠品挑战赛，宣布产品更新，同时，团队也在积极回应用户的需求。

Notion的Reddit 社区已经有超过 46000 人，平均每天增长 170人。用户会在这里分享模版、想法、产品理念，每天都有25个新帖子和119个新评论被分享。这个社区不仅能增加新用户，还能帮老用户提高使用 Notion 的水平。

让用户成为推广大使

除了建立社区，Notion 还上线了名叫 Notion Pro 的大使计划，旨在利用超级用户来激励和教育其他用户，这一策略取得了很大成功。

Notion 的营销主管 Camille Ricketts 在与 Forget The Funnel 的谈话中谈到了这个项目的早期阶段。为了测试用户反响，他们使用 Notion 平台建立了一个简单的登陆页面，很快就有了 400 个申请。

为了保持可管理性，Notion Pro 最初只开放 20 席。现在已经逐步放开，只要能够证明自己在某个社交平台有足够影响力，并且善于使用 Notion 的产品，就可以成为大使。

Marie Poulin 是其中一个很好的例子，在帮助推广 Notion 的同时也建立了自己的品牌。她的 YouTube 频道已经有 15000 名订阅者，专注于告诉大家如何使用好 Notion。她的视频浏览量持续达到5位数，内容涵盖了从设置每周议程、使用 Notion 的流行任务管理方法、建立高级数据库、设置重复性任务等。

对SaaS增长团队来说，最大的启示是：

找到你的强力用户，探索存在哪些合作的机会。让他们掌握方向盘，然后建立一个项目来支持他们。给他们内容，让他们了解你的产品路线图，为他们设立一个Slack频道——让他们帮助你成长。

用模版库建立增长循环

模板库是另一个由 Notion 领导但由社区支持的有效举措。

由于 Notion 的用例理论上说是无限的，所以 Notion 的用户已经建立了一个庞大、多样的模版库。比如课程表，设计反馈模版，三分钟日记等等。

在创建一个页面后，用户可以选择允许其他用户 “复制”他们的页面，这样页面就被添加到 Notion 的模板库中供其他用户使用。

随着更多的模板在 Reddit 圈子、Slack 频道、Facebook 群组等分享，更多的潜在用户被介绍给 Notion，而现有的用户也发现了更多的用例，将他们的工作流程和系统进一步与 Notion 结合。

这是一个成功的增长杠杆，包括获取、激活、保留和转介绍。

我们可以通过一个假想用户尼克，来看看这个增长循环：

尼克通过 Twitter 上分享的模板发现了Notion。
他注册了一个Notion账户，开始使用这个特殊的新模板。
在注册过程中，Notion发现尼克的更多使用场景，并推荐了另外5个他们可能感兴趣的模板。
随着Nick开始越来越多地使用这个产品，他开始从社区中寻找更多的模板来提升他的工作空间和流程。
Nick每天都在使用Notion，他已经成为一个活跃的用户。
他对Notion的工作方式更加熟悉了，他开始建立自己的模板以适用更多情况
因为他已经从r/Notion社区中获得了很多价值，所以他想回馈，并开始在twitter 与其他人分享他新制作的模板。
他的三个朋友--Lisa、Alex和Chris--看到了他的Notion模板并注册了...
这个循环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04.

Notion 的商业路径

抓住企业软件的聚合趋势

前文提到，Notion 发展的大背景是，企业软件正在呈现聚合趋势。即使在新冠疫情之前，工作方式的趋势也一直在改变。几年前，远程和分散式工作曾是禁忌，而今天却成了大多数员工的唯一选择。

多年来，合并整个团队的待办事项、日历和笔记都困扰着企业。过去，改善团队协作的解决方案只是个 “还不错的选择”，如今已经成了许多团队的“必需品”。一些初创公司注意到了这一转变，比如同样引人注目的 Slack、Airtable 和 Superhuman 等。

在每一个领域，让团队更好协作的工具都在产生，传统电话缺乏个人元素，所以出现了 Zoom 和Hangouts。电子邮件效率低下，所以 Slack 和 Teams 出现了。微软的 Office 迫使人们进行异步协作，于是出现了G Suite（谷歌办公套件）。

然而，在这场改善协作和效率的软件竞赛中，人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个人的工作空间已经变得十分杂乱无章。根据一份报告，平均每个员工要定期使用至少 8 个软件应用。讽刺的是，这些软件本身旨在简化我们的工作与生活，如今却导致我们生产力下降。

在这样的背景下，Notion 选择的聚合路径尤为重要。我们之前发布过一篇有关新生产力工具的文章，按照那篇文章中的观点，Notion 的原子概念不是文档、项目管理或知识库工具，而是整个团队的工作空间。因此，Notion 所做的是一个聚者和连接者，对某些工具他们有替代作用，对某些工具他们则是一个连接中心。

MetaLab 的运营和营销总监 Justin Watt 在谈到 Notion 时说：“Notion 并不试图成为所有人的唯一选择，它的杀手锏是，你可以用任何自己需要的方式使用它。”

把产品卖给初创公司

以往的经验通常会告诉你，向初创企业销售软件是个坏点子。90% 的初创企业最终会失败，因此销售主管不会优先考虑他们。

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但这种成见正在改变。

企业已经开始消费者化，对于许多公司（尤其是初创公司）来说，软件决策不再由中层管理人员决定。软件的终端用户最终决定了其用途，而软件的采用取决于赋能、设计和易用性。

因此，对初创公司来说，向初创公司销售是个不错的选择。Notion 的理念是，通过在初创企业的工作流程中占据一席之地，日后可以永久作为办公软件被使用。虽然创业公司失败率较高，但依赖于其扩容增值，Notion 也能随之获益。他们利用创业公司圈子内的早期口碑，与顶级加速器合作以加强分销，其中就包括 Y Combinator、500 Startups、Techstars，上一批 YC 的创业公司中，超过一半是 Notion 的用户。

随着规模扩大，Notion 的客户中已不乏大公司，比如 Adobe，麦当劳，IBM等等，当中小企业客户仍然占了很大数量。

雇佣更全面的开发人员

Notion 与许多同类产品不同的另一个方面是视角更广泛，而非聚焦在某个专门领域。

过去的发展战略是用专门的开发人员来加强工程团队。前端、后端、中间层、网络、桌面和移动开发人员擅长 Python、JavaScript、.NET、C++、Ruby 和 CSS。开发人员并不便宜，而好的开发人员则更贵。

Notion 在这里又一次逆势而行。该团队没有为专门的职能进行招聘，而是优先考虑全栈工程师，这些工程师有能力改变产品的任何方面。该团队依靠他们有限的开发人员跨产品线工作，使边际劳动产品大大高于许多同行的产品。这不仅打开了产品功能要求的领域，而且还大大减少了人员成本。

此外，Notion 的不少工程师是懂设计或者营销的，在 Notion 超过百万用户的时候，大家都惊讶于他们的团队只有 18 人。

优先考虑广泛的技术能力使团队保持小规模，但与产品的使命一致，它允许同步协作。通过保持小而敏捷的团队，开发团队已经建立了一个美观的、有粘性的产品，既受到用户的喜爱，也没有因此耗尽资金。目前公司已经到了 20亿美金，团队一共有 182 人。

优先考虑利润

Notion 在出名前就已经盈利了，据说公司从 2018 年以来一直经营得不错。

过去十年来，烧钱的企业获得了投资者和媒体的关注。筹集大笔资金与扩大增长规模交织在一起，Uber、Lyft、WeWork 和最近的 Airbnb 等公司现在已经意识到，追求增长而非可持续性是个陷阱。

在这一方面，Notion 再一次展示出其独特性。

Notion 的高管一直表示对风险投资不那么感兴趣，而且还出现了许多投资者为了成为 Notion 股东而做出“善意举动”的轶闻。在最近融到 5000 万美元之前，Notion 已经筹集了 1820 万美元。按照风险投资的标准，相对于其 8 亿美元的估值来说，这是一个很小的数额，因为大多数早期阶段的融资会稀释20%的所有权。目前，Notion 累计融资 6820 万美元，而现在的估值为 20 亿美元。

在过去十年，互联网行业最成功的公司都通过风险投资获得支持，通常人们认为风投大大提高了这些企业的成功概率。但机构的退出压力也会影响公司的发展节奏。如今世界已发生变化，增长并不优先于一切，风投作为融资方式也并不如过去有吸引力。

当然，根据商业模式的不同以及规模扩张的需求，不同企业有不同的融资方式，但 Notion 的融资模式反映出一种态度：当一个企业已经能够自我盈利和运转时，为什么还要放弃大量的股权和所有权呢？

对于投资人来说，最好的公司是你必须说服他们接受你的钱的公司。Notion 这几年来都没有特别理会投资者。即使在接受融资时，也要求有至少十年的良性发展时间。换句话说，这可能是该公司最后一轮融资，而且 Notion 仍然控制着自己的未来。

05.

Notion 的启示和未来发展

Notion 的两位创始人曾做出过失败的产品，但他们很快调整方向，做出受到不少用户喜爱的产品。Notion 的发展可以带来许多启示。

自我意识很关键：Notion 1.0对 Zhao 和 Last 来说是宝贵的学习经验。尽管收拾行李搬到日本看起来有些极端，但这说明创始人能够不惜一切代价超克服沮丧，重新关注核心任务——建立一个人们真正想要的产品。
保持灵活性，建立社区和有机增长：在这个注重支持和环境变化的时期，用户需要灵活性，以适应和组织不同的工作空间、生活方式。而拥有愿意告诉人们他们有多爱一个产品的客户，是好的传播方式之一。
主动替换竞争对手：几乎每个人都有正在使用的组织和管理工具。用户需要知道，为什么要换掉它们，如何换掉？Notion 每个功能页面都向你展示了如何使用它，以及你可以从生活中删除哪些工具。每个说明都直接、简洁、透明。
干净的设计和品牌：Notion的设计干净、简单，是一块几乎完美的白板。它是为你设计的，你可以按照你认为合适的方式建立。Notion 的品牌形象同样透明、沉静、干净。一致的产品设计和品牌调性让用户更有忠诚度和认同感。
找到适合自己的经营路径：在其他人只看重大客户的时候，从初创企业切入；在烧钱的创投圈，更注重企业利润；在不少公司过分扩张时，保持团队精简，招聘全能型人才以降低边际成本。

那么未来 Notion 会如何发展呢？

增加导入服务。增加 Evernote 导入服务对 Notion 来说是可预见的、合乎逻辑的举措。Notion下一步重大行动之一将是为其他工具提供内容导入服务。随着 Notion 和 Confluence 之间的竞争加剧，Notion可能会为 Confluence 的用户数据引入一个导入器。
增加与其他软件的集成。Notion一直是无代码运动的一部分，这使得与其他产品的额外集成实际上是不可避免的。与 Slack 的整合是一个出色的战略举措，有效地让 Notion 弥补了它作为一个产品的少数弱点之一。在其他电子邮件的产品和工具上采取类似策略是非常可能的。
修复固有问题。尽管 Notion 有许多优点，但它也不是没有缺陷的。比如没有离线功能，导致使用场景缩减；没有很好的导出功能；不支持自动化，不提供 API、也不支持 IFTTT 等工具；产品速度有时很慢；网页剪辑功能不如印象笔记好用……随着 Notion 进一步扩展到协作式工作场所，团队将努力解决更多遗留问题。

Reference

https://medium.datadriveninvestor.com/why-the-notion-deal-matters-6daeabe27c5f

How Notion Built A $2B SaaS Startup Through Community

Notion CEO Ivan 专访：即使不会编程，人人都可以成为工作达人 - Linmi

How Notion uses Notion

Notion – Customer Stories

Why Notion Is The Best Productivity Tool [Updated 2021]

https://lawire.com/notion-putting-productivity-on-steroids-with-one-powerful-tool/

https://zhuanlan.zhihu.com/p/338311650

https://raymondhouch.com/lifehacker/digital-workflow/notion-pion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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