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笑陪君三万场,不用诉离殇
海拔一千八,机场,一年零四个月的工作和生活。
是的,工作。我自嘲当了一个假兵,因为根本没有武装奔袭,也不存在抱着木桩在泥潭子摸爬滚打,兵种的差异是很大的。
我是机务人,送飞机上天的那群人。
至于做些什么呢,通俗的说,修飞机。五六个人肩膀上扛着国家的两个亿,有点沉。这份工作,没有规律,时而朝九晚五,或者一天干十二个小时。毕竟是一线,工作强度很高。
虽说自嘲,但身份就在那里。我必须面对一日生活制度,纪律和阶级约束着圈子里的每一个人, 幸好没有变呆或是偏激,我把随性偷偷藏了起来。
我不知道刷题算不算生活,因为那是工作以外的事。
我只知道不刷题是考不上军校的。然后我才发现,只读书不工作,简直跟放假一样快乐。白天干活,晚上看书,真的好累。
是很想学但是体力值为零的累啊!
要考上了,我他妈也是佩服自己。可是我不知道结果。那几个月,除了埋头学,没有别的参照物,没有评分标准,没有排位情况,完全是黑屋子。
那又怎样。
入伍之后,我的第一个中秋,在桂林;去年中秋,来到云南,吃了些球状的月饼。不知道今年的我,又会在哪。生活在异乡,偶逢佳节,我抬头望着那轮圆月,月是故乡明,原来是这个意思。
母亲是关心我的,她常说要是考不上这两年就白费了。我理解她,但她这句话,不对。实践告诉我,用心去体验生活,她的给予是很慷慨的。给你友情,给你荣誉,给你与人相处的坦然。两年社会大学的经历,我再也不是一个学生了。
那真正生活的样子是怎么样的呢?
小人哪里都有,不开心的事,不提罢。让我惊喜的是,这里有好多大神。身边的战友,有几个打球很强,一个黑瘦168,你敢想他在大学打首控,确实很强,扛对面的180没有压力,我经常笑他老鼠吃大象。我很烦人,一有机会就抓他们来单挑,被暴打了个把月,果然硬了好多。
有的看起来像个流氓,可是相处下来,发现这个人挺有才的,冷不丁来一个freestyle,后来才知道他高中就开始玩rap,写过歌。再一问,竟然是惠一的,是的,就是惠州一中的惠一啊。
刚下来的时候,听到有个老干部在弹吉他,我就常常猫在门缝里听,感叹他好强的轮指,各种am,pm,后来他带着我们组乐队,让我以吉他手的身份走上了舞台,玩音乐好纯粹啊。
正是这群把才华融进生活的人,让原本枯燥重复的生活,笑出了猪叫。
这两年对我而言,更多的是体验。正是因为在这里欢笑过,迷茫过,努力过,所以如今到了离开的时候,只有不舍。真挚的你们啊。云南我可能还会再来,可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走吧,叶韬不会忘的。
我又一次离开,去面对新的环境,面对新的朋友了。
那,重庆有没有森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