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被裁的人都去哪儿了?

亿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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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12-05

疫情对“就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全文3036字,阅读约需7分钟


文 | 小北


2020年,大到企业间的人才流动、组织变革、组织文化,小到个人的职业发展,疫情对“就业”,这个最基本的民生问题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疫情前后中国的就业情况发生了哪些变化?中国的人才流动有哪些结构性变化?未来的劳动力市场有哪些趋势?个人应该如何找到自己职业发展的平衡点?


近日,智联招聘在无锡召开了以“内生力量,重塑新生”为主题的2020中国年度最佳雇主颁奖盛典暨中国人力资本国际管理论坛,借此机会亿欧专访了智联招聘CEO郭盛,他就以上问题谈论了自己的看法。



 

谈疫情对就业的影响


亿欧:疫情期间,中国的就业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动荡,降薪裁员成为普遍现象,但现在国内疫情已经得到基本控制,就业是否随之恢复?


郭盛:疫情前后的就业景气度是一个“先抑后扬”的曲线,现在基本恢复到2019年的平均水平了。我的基本判断是,大面积的失业不会发生了。


亿欧:那疫情期间被裁的人员都去哪儿了?这个过程是不是发生了结构性流动?


郭盛:人才从小微企业流向了中型企业和大型企业,中型企业成为了主要的人才蓄水池。


疫情主要对小微企业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对大、中型企业的影响相对较小。这其中大型企业比较谨慎,但还在招工。原本在小微企业的人员主要流向了中型企业,因为大多数中型企业目前处于快速扩张的状态,发展势头很猛,今年智联招聘发布的最佳雇主百强榜单中,腰部企业的占比同比提高很多。


亿欧:那小微企业的人才流出和大中型企业的人才流入平衡了吗?


郭盛:我觉得是比较平衡的。核心是中国的生育率低,劳动力紧缺,现在年轻劳动力很少。



 

谈人才流动趋势


亿欧:谈到人才流动,除了从小微企业流向大中型企业之外,还有一种“北雁南飞”的趋势,就是很多人才都从北方流向南方。


郭盛:从北方流向南方是目前比较明显的人口流动趋势。这既是好事,也有一些弊端。好的地方在于优化了人才的资源配置,因为南方经济更发达、营商环境更好,更多的优秀人才被配置到经济更有活力的地方。


不好的地方在于这造成了一些北方城市,尤其是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老龄化,这对于一个城市的健康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亿欧:另外一个趋势是大城市对人才的虹吸效应,造成二、三线城市没有人才,经济发展没有活力,一线城市的这种虹吸效应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郭盛:不会。一线城市是典型的人才“快进快出”状态,它对人才的吸引力很强,但是过了一定阶段人才流出也很厉害。因为有非常巨大的“超级城市”溢出效应。


美国的超级城市是自然生长出来的,除了城市的宏观规划外当地政府不会去做各种各样的产业规划。而中国的超级城市是规划出来的,这跟自然生长的超级城市有一个巨大的区别,就是城市的基础设施跟不上产业规划,城市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溢出效应。


溢出到哪里?新一线城市。所以现在杭州、武汉、成都等新一线城市都在推出各种各样的政策大力吸引人才。人才从超级大城市溢出到新一线城市,也是现在人才流动的一个明显趋势。


但是一旦这些新一线城市变成另外的超级城市,它的吸引力又会降低。有一本书叫《规模》,自然生长出来的超级城市比如纽约,由于多元化的生态,会越来越有吸引力。但规划出来的“超级城市”会有一个临界点,一旦学校、医院、交通等基础设施不能承载,达到临界点,吸引力就会下降。



 

谈职业发展的长期主义


亿欧:职场上有一种现象,比如P2P、区块链、团购、在线教育等行业特别火的时候,很多人被高薪吸引过去,但是风口过去,薪资也会随之一落千丈。您怎么看这种不可持续性?


郭盛:我觉得都是“短视行为”的后果,我说的可能比较残酷,其中有一部分人本来就是为了短期薪酬,既然追求短期,长期肯定会受损失。


我觉得职业发展还是要坚持长期主义,自己喜欢什么?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网上流行的一个帖子说一个人特别悲催,到哪个公司哪个公司“黄”。这种现象首先要反思,他为什么跳槽这么快?更多是自己没有坚持长期主义。我看到很多年轻人跳槽的频率高到一年左右跳一次,这是很可怕的。


亿欧:频繁跳槽确实很普遍,是什么造成了这种现象?


郭盛:一个原因是机会太多了,另外是因为自我认知太强了。也就是说,很多年轻人受不了任何挫折,一遇到问题就跳槽,而刚好外面确实也有这么多机会。但是随着他们年纪的逐渐增长,会发现最后积累、沉淀不下东西。



 

谈生育率与劳动力价格趋势


亿欧: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国家鼓励生育的政策产生了“婴儿潮”,给中国带来了近三十年的人口红利,并带动了中国的经济增长;后来的“计划生育”政策,带来现在的劳动力短缺问题。最近国家又开始鼓励生育,这一次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郭盛:实际上现在的市场行为有很多是不受政策控制的。所谓的“不受政策控制”,是即便出台了鼓励生育的政策,生育率也是在不断降低的。


生育率是一个U型曲线,低收入人群愿意多生,中产阶级不愿意生。背后的核心是经济学原理,养育的成本太高了,大多数中产阶级负担不起二胎。所以生育是一个社会性、经济性行为,单单靠政策鼓励是不够的,需要有一系列的配套政策。比如育儿政策、保育政策、女性权益保障等。


亿欧:近年来劳动力短缺导致蓝领阶层薪资上涨,快递员、外卖员薪资过万的新闻已经不新鲜,而白领薪资却持续下降,时常被爆出降薪裁员的新闻,未来这种趋势会持续吗?


郭盛:白领会呈现两极分化的趋势,掌握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等新技术人才的需求上升,但是只有基础技能的白领人才薪资不会上升太多。蓝领方面其实我认为薪资不会再有迅猛的增长,甚至可能是会下降的。


亿欧:蓝领不是供不应求吗?


郭盛:蓝领有两种,一种是制造业蓝领,但是制造业现在机械化、自动化的程度在不断加深,“机器代人”已是大势所趋,技术替代了蓝领。第二种是服务业蓝领,这个需求在疫情下也在缩小,并且服务价格的上涨,也抑制了一部分需求,大家更愿意自己去做服务。所以总体上,“机器代人”,服务价格上涨,使得蓝领的市场需求在不断萎缩。



 

为什么“奋斗文化”不被认同了?


亿欧:上一代人往往把艰苦奋斗,为工作牺牲奉献作为一种基本价值观,但现在的职场中,年轻一代会比较反感这种组织文化,为什么“奋斗文化”在这个时代不被大家认同了?


郭盛:当你做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时候,就无所谓自己是不是叫“奋斗者”了,你都会很努力。


现在“奋斗者”这个称谓往往代表的是别人让你做的,是一种不自发的奋斗行为,年轻人更愿意的是自发地实现个人价值。比如自由职业者也很辛苦,但是他们并不会觉得苦,因为是自发奋斗,而不是“被迫奋斗”。


亿欧:上一代人是有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基础,去自发地接受奋斗?


郭盛:上一代人工作是为了解决生存问题,是“我先找到一份工作,然后爱上这份工作”,现在年轻人不存在基本的生存问题,而是把工作当成一种生活,是“这份工作我喜欢才去做,工作只是让我的生活变得更美好”。


亿欧:现在企业确实越来越难跟员工沟通“价值观”方面的问题了。企业希望员工热爱公司、热爱工作,但员工只是把工作当成一种谋生的手段,这种企业和员工在需求上的矛盾,应该怎么调节以达到一个平衡?


郭盛:这种矛盾很正常。因为企业要的是效率,希望员工的劳动生产率达到最高,员工要的是开心,希望自己的开心值达到最高。


我觉得二者要找到一个“共振点”,工作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大多数年轻人其实是有理想的,希望自己的工作能改变世界一点什么东西,产生价值,企业也一样,这就是一个共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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