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小哥:万字长文倾述与苦难同行的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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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8 08:31
编者按:这篇文章深深打动了我,把它也分享给你,希望在你我品味艰难的时候,也能得到一些精神慰藉,生发一些前行的力量。
读完这滚烫万字,我深深体会到:什么是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什么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什么是人生一手烂牌但绝不下桌,勇敢坚持去追逐美好的珍贵品格。
读这些片落,我脑海里的伴奏是福寿禄歌里所唱道的:
你睡了 可时间它依然走着
你怕了 恍然抬头梦却醒了
你会静默 手握着星火等在至暗时刻
你被击破 当熟悉呢喃又穿透耳朵
因为享受着它的灿烂
因为忍受着它的腐烂
你说别爱啊 又依依不舍
所以生命啊 它苦涩如歌
出身寒微
1994-2024,转眼间30年过去了,公历12月27日、农历11月25日,今天刚好是自己农历的30岁生日,而立之年似乎应该给自己留下点什么,或者说给自己前30年的人生做个小结,而立之年,立一生的做人原则,立一生的价值追求,立一生的人生规划。
作为来自湖南省贫困县的一个农村家庭成长的小男孩,从小的记忆里父亲的角色总是缺失的,只有在过年那一个月才能见到爸爸,稍微大一点才明白什么叫打工,什么叫卖苦力。母亲留守带娃,父亲外出打工当泥瓦匠,算是中国30年浩浩荡荡城市化进程中的最底层农民工,搬砖、搅混凝土建房,从上海、到杭州、到常熟、到苏州、到南京……
记忆里总是听妈妈说这些地名。父亲在外务工,母亲在家务农加带娃,可能是长期分开的生活,或者说是拮据的经济条件造就了母亲暴躁易怒的脾气,从小在棍棒下长大,稍有差错就是一顿打骂,母亲打人很多时候是看心情而不是看事情,记忆最深的是小时候经常去田里抓泥鳅,第一次她很高兴还表扬了我说抓了不少泥鳅和田螺今晚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下一次抓泥鳅同样的时间回家她脾气上来了就是一顿打骂,说你为啥到处乱跑天黑了也不晓得回家,哑巴了你喊你半天你不应声。
做事情也是如此,记忆中母亲很少教我要怎么做,做的不好就是打,学习上也是,小孩子总是贪玩不肯学习,妈妈教我的方法就是站在旁边,数学题目做错了就打一顿,也许是害怕挨打,也许是不希望她在继续教,小时候就老想着快点长大,心里简单的想着到初中了我妈就不会插手我的学习了,因为母亲只有小学文化,到了初中她就看不懂题目了就不会插手了,后来证明是自己多虑了,从小学一年级起,我的成绩就很好了,基本上都会在班级前三,也就少去了学习上的打骂了。
如果说走上学习的轨迹初始来源是母亲严厉的教育,那自己主观上的自觉及自律就来自贫困的生活了,我还没满10岁就下地插秧,然后一个夏天下田灌溉,秋天大人们忙着秋收,方言叫“双抢”,抢着收稻谷,那时候稻产量很低,加上我们家三口人加一起都没一亩地,要种两季稻米,一家人才有足够的粮食渡过一年,人手不够总是叫亲戚或者邻居帮忙割稻子,不需要工钱,管一顿饭就行,然后下次再帮邻居,那时候大人们忙着收稻子,我就在家做饭,还记得那年,不到十岁的我人还没有灶台高,一个人在家淘米煮饭,洗菜切菜、站在矮凳上拿着锅铲炒菜,做出来一桌人的农家饭菜;然后秋收结束和妈妈一起挑担子,没有力气走的东倒西歪压得肩膀生疼,用两只小手加上肩膀艰难的顶着再向前走,不时还会听到母亲抱怨几句:真没用,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就顶嘴我说我才这么大当然没有力气,母亲就会说一句:当农民就是如此吃力,你要有本事就把锄头扔掉。
从那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要想不过这样的一生便只有读书一条出路。小时候的日子过的很是贫困,小农经济种田、养鸡鸭,养猪自给自足,基本不产生经济收益,只能靠爸爸在外打工往家里汇款几百几千不等,讨薪的戏码经常上演,经常年三十了为了一年一两万块的工钱跑去堵包工头讨钱,有时候一拖拖好几年,也有不少坏账收不回来。物资拮据很久才能吃一回肉,小时候记忆最深的就是夏天没什么荤菜的时候,母亲经常做辣椒炒蛋,鸡蛋还是找邻居借的,母亲把鸡蛋都让给我,自己吃辣椒。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的学习反而异常的好,那会便明白自己的人生只有读书一条出路,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小镇做题家,我连小镇做题家都不算,我是乡下做题家。农村的教育资源极其匮乏,没有什么名师,那会我的初中语文老师是隔壁村的一个农户,经常骑一小时多的自行车来给我们上课。
班主任数学老师也是邻村的一个农户家庭,那会接触到的最好的教育资源就是央视的《百家讲坛》,中午播放,刚好从学校回家吃中午饭时候观看,从小学四年级到初中期间我基本是有时间都会观看,印象最深的是王立群读史记,易中天品三国,鲍鹏山新说水浒,还有讲春秋五霸,讲辛弃疾,将曾国藩,讲先秦诸子百家争鸣,讲长征,讲拿破仑,曾仕强老师讲易经、讲道德经等等,现在觉得这个应该是中国电视历史上最好的一档节目了,它把这些名师教授的学问无私的传播到了中国最广大偏远地区的农村家庭,后来觉得自己很多的价值观、人生观、历史观、思维方式都来着这档节目,受这档节目的影响,从小特别喜欢历史,人文,以及古代杰出帝王将相的生平。
到2008年我14岁,妹妹出生了,当时我是很不同意父母生二胎,一方面那会母亲属于高龄产妇,一方面家里的经济条件实在是培养不起两个娃,要知道农村走出来一个娃娃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绝大多数只能一辈子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父母却觉得有口吃的养活就行,省一省没几年就养大了,其他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很多农村人都是这个观念所谓越穷越生,越生越穷大概是如此吧。那一年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家里的老房子翻修,在原来的宅基地基础上拆了重建,一切都是自己动手,没有找人,没有施工队,因为叫不起,记得那会家里是拿出来爸爸十多年打工的积蓄,一起大概是十万左右,买建筑材料:砖头、石灰、钢筋、水泥、河沙、石子等,然后就是一家人一年多的劳动,父亲做泥瓦匠,我和母亲做小工:和泥、搬砖、挑河沙等等,白天上学,放假干活,原来的房子拆了,就在外面搭帐篷。
直到母亲快生产才不干活,想想看这是多么危险的行为怀孕还在干重体力活,历时一年,一家人打造的水泥红砖毛坯房盖好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钱装修,简单抹灰就住进去了,就连全部的电路都是我安装的,那会读初二物理刚学到串联电路、并联电路,我就学以致用在家实操220v家庭电路了,房间灯还都是双控开关,自己去图书馆看电路图学的,一直用到今天。省下来几千的电工费,水管也是我安装的,那时候年级太小打冲击钻穿墙还握不住,只能找大人。那一年繁重的体力活占据了大量的时间,期末考试那天早上6点我还在田里和父亲一起割稻子,9点到考场,考完拿了第一个年级第一,母亲奖励了我100元,后来又还给母亲了作为家用。
求学历程
到2009年毕业,中考时候又拿到了全校第一,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初中,完成了初中学业,进入了县城最好的高中,也是我们县城唯一的省重点中学:新邵一中,开始3年的寄宿生活,第一次离家,非常拘束,也非常内向,在高中求学的日子,家里一个月只能拿300-500元生活费,一顿饭4.5每天都能吃到肉,那会可高兴了,也遇到了很多我这种农村初中考上的学生,大家有着相似的家庭背景,相同的奋斗目标,也都知道只有考个好大学才是人生的唯一出路,我们学校是湖南大学、中南大学、武汉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四川大学等等的优秀学生源地、老师们大多来自湖南师范大学,听老师们说历史上出过一个湖南省理科状元,一个物理竞赛金牌,后来随着优秀的生源、教师资源流向长沙,再也没有达到这样的高度。
直到2020年,一名叫做屈诗颖学妹,她家就在我家隔壁镇上,以县理科状元的身份被北京大学录取,成为北京大学2020级最小的学生(15岁),被誉为寒门贵子的“神童”,一时间大量的新闻报道也让新邵一中又有了新的关注度。我求学时候达不到这样的高度,那时候理科成绩很好,尤其是化学,但是偏科严重,英语和语文永远在及格线徘徊,当时最想做的是一名化学家,可惜科研这样的板凳十年冷不适合贫困的我,当时只能想着挣钱改善经济状况。
那会也是第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别人智商上的差距,高二时我同桌是一个数学极其牛皮的天才式人物,数学课从来不听,数学书都和新的一样不翻开,天天沉迷奥数,高二数学学习圆锥曲线,都是高考压轴题的存在,每次月考(题目都是圆锥曲线)都是哀鸿遍野,全校及格的都少,就这个哥还能考130+,要不是时间不够这兄弟可以全部做出来;还有一个是我下铺的室友,这个兄弟常年年级前二十,高一高二认真学习,高三天天猫在被窝看了一年小说,最后还能考上同济大学,真的是服气。也是那会觉得自己智商一般般,全靠自己自律,勤奋才能维持学习成绩。三年高中学费、生活费一起大约花费了10w,父亲那会还是在外打工,那会家里面几乎是没有任何积蓄的,全部供给我读书了。
2012年高考语文和英语都是及格一点点,最终我考到了浙江工业大学,经贸管理学院工商管理大类(技术经济子类),浙江排名第二的高校,第一是浙大,如果以自己现在的英语和语文成绩,结合当年的数理化生成绩应该可以考个985吧。当年一直有点犹豫要不要再复读一年补习英语和语文,冲击一下985,最终作罢,直到上到大学,2012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农村娃儿第一次走到大城市,和爸爸带着1w(家里仅有的积蓄加上考上大学办酒席亲戚们随的份子钱)坐了19h的硬座到达杭州,第一次被物价冲击,交完第一学年的学费,住宿费,热水器及空调租赁费手里没剩下钱了,那会家里一个月要给我1000生活费都好难,后来1000都没有了,全部要靠自己。
2012年在爸爸送我到大学后没有多久,突然就病倒了,脑梗塞压迫脑神经影响手脚的运动功能及语言功能,当时只晓得症状是手脚不灵光,以为是手脚毛病,去医院还挂错了科室,治错了病,当时还开了不少药,吃了不见好,幸运的后面是遇到表哥(舅舅大儿子)把药都扔了重新挂神经内科才保住一条性命,那会如果幸运之神没有降临的话估计人大概率要中风瘫痪了,这是我大一上学期结束放假回家才知道的,父母怕影响我学习,就瞒着我没有告诉我,那一年我还不满18岁,我清楚的知道手脚运动功能受阻对于一个没有其他技能,没有社会保障的农民工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一年我们家就不会在有收入了,意味着我不应该再向家里开口要钱了,意味着母亲肩膀上的担子空前重了,要负担一家人的生活,家庭的琐事及全部的开销,还要照顾父亲,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妹妹。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再也没有找家里要过钱,当时我计算的是:第一学年的学费已经交了,下学期学费不要担心,宿舍有的住,加上上学期勤工俭学挣了一千多,可以作为生活费,第二学期开学后第一个月马上找各种兼职挣下个月的生活费,于是乎大一下学期开始,拼命的找各种兼职,寻找学院里面的勤工俭学岗位,学校里面勤工俭学的岗位,外面的家教岗位,发过传单,送过外卖,做过图书馆管理员(整理书架:把同学们借阅后还回图书馆的书按照编码一本本放回对应的书架),做过学院办公室卫生员(擦桌子,打扫卫生,帮老师整理材料搬快递等杂货),做过家教,最艰难的时候是去外面兼职,没挣到钱还被人骗了100,那时候觉得100好多啊,那是我手上最后的钱了,最困难的时候饭都不吃了,去食堂花0.5元买一个馒头,再去打一碗免费汤一边嚼着馒头一边喝着免费汤这样对付一顿饭。
后来一想为啥不去送外卖,那会饿了么、美团外卖等等外卖平台还有一学期才展开百团大战,外卖还是靠电话订餐,送几小时外卖挣点小钱加免费吃一顿饭,其实需要送外卖的商家也很少,因为大多都是夫妻店,基本他们自己送,再后来就有了专门的外卖员,直到今天外卖员发展成了一大就业岗位,想想看我当年算不算一个先行者,记忆最深的是杭州的冬天很冷,记得2013年第一场雪的那一晚上,手脚冻得生疼,就这样一边兼职一边学习,完成了大一生涯。时间来到大二,学费加住宿费我是无论如何没有的,只能申请助学贷款,当时申请了2万,后来向学院申请的贫困补助下来了2k,那会真的好需要这笔钱,每个月花费非常节省,基本上是最低生活标准,先往饭卡充值450保证有饭吃,50元话费,留下300买点生活用品。
与此同时也在努力的学习着,有一回上课迟到刚好撞见院长旁听,情急下发现书都还没带,其实那天刚勤工俭学过来,书落在了学院老师办公室,后来突然觉得要是耽误了学习太不划算,再加上学院不断的帮助,慢慢的出去兼职,送外卖这种费时费力的兼职少了,保留了图书管理员等角色,那会想着刚好趁机每天都去图书馆,在图书馆安静的环境下多读几本书在兼职一下性价比很高,那会人非常非常迷茫,不知道自己未来要干什么,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未来,张雪峰有句话说的很对,贫困家庭的孩子不适合商科,文科的课程学不到太多扎实的专业技能,为此我那会还特意找过辅导员想换个工科类专业,辅导员一脸震惊看着我,因为当时我们经贸管理学院是录取分数最高的,都是其他专业的人想尽办法转到我们学院,没有人反着玩的,一顿苦口婆心劝解。
因为是在杭州,浙江民营经济发达,居民富裕程度高,所以各个高效商科院校都是很紧俏的,里面物资条件好的同学也是很多,大多数家里都做点小生意,个体户,记忆中我的宿舍楼下常年停着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我应该是我们班乃至我们学院条件最差的一个,那会是真的穷的饭都快吃不上了。饶是如此也从来没找同学开口借过钱,就这样一步步走过来了。受益于浙江发达的经济,那会我们学校校园环境特别好,哪里都有空调,装修也很美观,那会到2014年我还记得在长沙的那群同学他们学校还在讨论要不要安装空调。在校期间我受到了很多帮助,尤其是恒美集团,大二时候成立了恒美班,重点帮扶那些家庭条件不好的贫困学生,每年的助学金可以支付学费,我是第一届的恒美班班长,那会我们一个年级会划分一个学习小组,定期组织月度的读书分享会,分享各自的学习感悟,心得体会,然后老师会组织每学期一次的企业走访,带我们参观各种企业了解真实的职场状况。
在大学时光里,没有因为贫困而自卑,也没有封闭自我,开朗活泼,积极向上,结交了很多朋友,培养了很多爱好,网球,健身都是那会学的,记忆里健身老师是个话痨,经常和我们说健身的学生都能考上研究生:他说健身就是要强迫自己克服惰性,咬着牙挑战自己,这个重量你只能做到8个但是你要咬碎后槽牙坚持做到10个做到12个,到12个了再加重量再来循环,只有这样你肌肉块、力量才会增长,坚持健身的人一定是意志力很强的人,学习是一样的这样的人一定能考上研究生。后来真如他所说,考上了研究生。
整个大学期间在半工半读中度过,那会深刻感受到一个人要摆脱自己贫困的处境并非易事,虽然和同学在一个学院,但是并不是一个世界,那会儿学院里面的大部分学生假期都是各种旅游打卡晒照片,我得找各种暑假工:下过生产车间焊接过电路板、做过饭店服务生、也做过浙江卫视临时观众(有偿),做过旅游代理(同时也组织了两次班级秋游),卖过杭州乐园门票(卖门票的自己到今天也从没去过杭州乐园),做过西溪湿地志愿者,做过各种志愿者(浙江省博物馆等),参加过第一次世界互联网大会(乌镇峰会服务志愿者)第一次面对面看到各种互联网大佬,去过浙江临安做乡村调研,参加过浙江中小企业发展论坛(班主任邀请函给了我),下乡做过支教,同时在校园期间参加各种学生社团,做过团支书,恒美班班长,党建联系人,助理班主任,七号室友等等.
读过很多书,迷茫时候就去看书,想着与其浪费时间迷茫还不如充实自己的大脑,迟早有一天会用上,以及也会月度一次宿舍聚餐,那会每人凑50,美团买个券就能去外面吃一顿很好的,西溪印象城是去的最多的地方,同时坚持了健身的习惯,那会长期保持6块腹肌的状态,其实刚上大学我是很胖的,只有少数大学同学知道我是个小胖子,因为那会2012年9月11入学报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到国庆节过完我减掉了20斤,再也没有让它反弹,以致于大一上学期结束,高中同学聚会,很多人表示震惊。整个大学期间最痛苦的是担心自己的未来,看着自己这么低的起点,无数个夜晚都在迷茫困苦中度过,不知道未来将会去到哪里,会做什么,看着校外一天高过一天的房价,深深陷入了迷茫。
直到大三实习找工作,我是没有读研打算的,条件太差一心想着早点挣钱,在外面投递了一圈简历,找到的最高的薪资待遇是7000,那会觉得这样不行,还是得提升自己到更高的平台,于是返过头来准备考研,那会我可以用的时间只有188天,6个月的样子,我身边准备考研的同学都复习完成一轮了,我还没开始,开始前找了2015年的真题,仔细分析一把后,觉得数学和政治没有问题,专业课也还好,最棘手的是英语,试卷看不懂,阅读全部靠猜,于是前面25天恶补英语单词提升词汇量,最有意思的是数学,复习全书都没买,就从考研教室里面抽了一本上一年学长用过的,偶尔翻一翻。
旁边的妹子看我这样的状态2周,直接心态崩了,对我说:你真的是来考研的么,我看你上午背单词,下午背单词,晚上还背单词,考研是只考英语么,数学还拿去年的。我说对我来说考研就是考英语,最后剩下163天的时候,才开始数学、专业课的准备,当时选专业想的是我是学经济背景的,接着考本专业不好找工作,考其他工科肯定是没有可能,那就考个统计学试试看,因为统计学部分专业课可以和数学一起复习,而且经济学使用到了很多统计学知识,加上未来大数据时代,统计学肯定大有可为,做数据分析什么的都要用到数理统计方法。
用163天的时间,每日每夜的学习,正如健身老师说的那样,真的是咬着牙坚持,因为时间不够用,几乎是要一天当两天用,最后45天冲刺阶段:早上7点起床,7点40洗漱并吃完早餐到达考研教室,12点吃中饭及休息20分钟,下午13:00起来接着复习,到晚上17:00吃两片面包接着复习,到21:00吃一点宵夜再接着复习到23:00,考研教室锁门再换去通宵教室,凌晨0:30回宿舍,洗漱完成一边泡脚一边看政治,1:30睡觉,凌晨2点才能睡着,就这样一天睡5.5小时,高强度冲刺45天,最后半个月吃饭都不和室友一起,觉得他们吃饭太慢了耽误时间,同时在考研教室黑板上写大字报:考研教室请保持绝对安静,讨论问题的请出去,同意的请在黑板签字不同意的请别影响他人。
考研教室的其他人一致认为这个哥已经疯了,惹不起惹不起,躲着点躲着点,最终的最后,整个考研教室我准备的最晚,花的时间最少,复习的轮次最少(一轮复习搞完,刷题后就上了)考的分数却是最高的379(满分500),而且是那个小考研教室里面的独苗(一战的就我考上了,后来很多人二战都圆梦了浙大,川大,西安交大,还有本校浙工大),期间最瘦的时候102斤,整个人考完研像是生病了一样,面黄肌瘦的。那会怕英语单科不过线没敢报名浙大(浙大英语要求60,其他985一般55)报名了中南大学,考回了湖南,想想看那会胆子大一点报考一下浙大试试。
整个大学时间渡过了非常丰富,非常充实的四年,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在青春正好的年级没能谈一次恋爱,我喜欢的她20岁青春正好,20岁的我在生存的泥潭里挣扎,为下一顿饭发愁,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喜欢我的,我也没有足够的勇气接受这份爱始终觉得自己这样的条件,不确定的未来,害怕让别人和我一起这样的辛苦,对于我自己而言,没钱的时候一个馒头一碗汤就是一顿饭,但是我不能让别人跟着我这样受苦,受过穷的才会知道,接受到一份礼物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以后自己该怎么回馈,能不能回馈。也有鼓起勇气的一次,没有结果;
大学四年,最后账户余额还有2w,自己也很惊讶,除了社会上的补助,四年的时间里花的都是自己挣的钱,内心是比任何时候都自信的,一个人经济独立从18岁始,那会本想用结余的2w还了助学贷款,后来还是觉得手上要有一笔钱,拿着这笔钱,开心的和室友们完成了一场毕业旅行,在校期间每年也都有秋游,苏州、南京、上海、厦门、绍兴、乌镇等等,那会去了很多曾经没有去过的地方。
2016年研究生入学,研究生生涯里,研究生不要学费,负担一下子没有了,可以安心的学习,这时候也深刻体会到了城市的发展差距,中南大学虽然是985高校,但是学院的资源投入,远远没有浙工大那么多,经济基础决定的上层建筑,印象中图书馆前面的地砖烂了一年多都没人换,这在浙工大是不可想象的,一周内肯定给你修的妥妥帖帖的,同时外界的机会也少太多了,在本科我可以参加很多学校提供的实践活动,在中南机会不多;在行政系统方面差距就更大了,浙工大的学生服务我觉得是顶级的存在了,机构运行高效且有序。
中南数统院官网几乎没有什么信息更新。在研究生的三年里,参加过司法考试,那会2016年想着离入学还有100来天的时间,像考研那会那样搏一把,于是在研究生还没开学前,跑到中南旁边租了一个小出租屋,每天如考研一样备考司法考试,期间认识一个邵阳老乡兼中南校友肖大哥,以及旺哥和勇哥,当时想着结合经济学本科背景,统计学硕士背景,加上司法从业证书在金融业肯定很有搞头,阴差阳错认识了一群长沙法律界的朋友同学,还去律师事务所实习过两个月,分析过各种刑事案件;研二时候自学了python用于数据分析,自学了操作系统等一系列计算机学科课程,那时候在国防科大的几个老师创办企业那边搞过一年左右深度学习,做自然语言处理(警情分析,研究过广州市公安十年的警情数据),同时呢刚好也借着实习的机会完成了论文,顺便请国科的老师指点了不少,我应该是学院最早完成论文的,因为我研二那会就写好了初稿,只等着调整修改了。
同时呢还兼着家教的活,那个叫希希的小男孩把我当大哥哥,给我画过一副素描,当时他数学成绩很差,和他父母带着他一起爬过一次岳麓山,一路上讲了很多历史故事,毛主席的,曾国藩的,蔡锷等等,孩子爸爸说李老师知识很丰富要向李老师多学习,最后忙着各种事情没有一直带到他初中毕业,数学成绩提高了不少,但是最重要的应该是给他传递了不少经验,价值观念以及看待问题及事物的方法,这孩子最后考上了华中师范大学,是我“教师”生涯最好的学生。
2019年研究生毕业,加上研究生期间的各种兼职、实习、手上攒的钱到达了人生第一个5w,由于我论文完成最早,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工作了,工作后就再也没有三个月以上的时间可以给自己用了,从书上学了那么多历史文化古迹,那么多名山大川,想趁着学生证有效期还在来一场放肆的旅行,于是毫不犹豫带着手上的5w,打开地图随机选点,选到哪去哪里,这应该是我前30年人生中干过最疯狂的事情了,中午还在学校食堂吃饭,下午背个包,装上几件换洗衣服,充电宝,一些药物,就出发去火车站了,走之前和宿舍管理员说,我的宿舍先别清理,我会在2019年7月10日回来,然后会自己清理打扫好卫生,请帮帮忙,管理员居然答应了。
于是从山东泰安开始,泰山-洛阳-嵩山-华山-西安-青海-茶卡盐湖-兰州-张掖-敦煌-乌鲁木齐-赛里木湖-阿勒泰-白巴哈,到达祖国最西边边境,到那拉提草原,到巴音布鲁克…….从长沙出发跨过长江黄河,背上泰山,再踏过五岳,走东都洛阳,西都长安,秦始皇陵兵马俑,三大石窟,越过嘉峪关,翻越长城,穿越河西走廊,深入西北,横穿祖国,达到新疆最西北边境,不需要提前规划,一边走一边看这里火车可以去哪里,然后一边走一边看下一天的行程到地方在看住宿吃饭什么的,从城市、村庄、高山、草原、河流、湖泊、森林、沙漠、戈壁、冰川、雪山,用脚步丈量中国,当了两个多月背包客,一路上看到了无数没有看到过的景色,接触了以前只在历史书上的文字,去看看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等千古一帝缔造的盛世山河,读万卷书第一次行万里路,感受中国历史的厚重,感受汉唐盛世的遗风。
期间还去了一趟北京、成都游玩之余和本科室友分别相聚,我应该是毕业后唯一一个聚过全部室友的人,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劳累。旅途上认识了各行各业的人们,同时还结识了一个热情大方,乐观开朗的山东女孩,一段短暂的恋爱,她说你的鞋破了个洞为啥还穿着,我说我已经出来快两个月了,一直就是这双鞋,后来异地无果。这一路上更多的是了解了各个民族不同的生活习俗,不同城市的生活状态,不同地域的精神面貌,不同生活的辛酸疾苦,体会到何为众生皆苦,仿佛在读一本活的历史书,看到了铁马秋风的塞北,看到了中国千年古文明的辉煌璀璨,英雄、美酒、功业、青史、雄壮、悲凉、千里黄沙之下,辉煌帝国的雄歌,与赤血灌溉的森森白骨,是民族生存空间的刀光剑影,是丝绸之路中西文化碰撞的火花,一路求道求知,读书,学习,与苦难同行,从小饱食生活的苦楚,饱受学习的苦楚,拼命向上,不向命运屈服,活的如此艰难,为什么要这么努力,那就是要用自己的血泪撑起生存的空间,看着辉煌璀璨的中华文明与泣血的辉煌史书,看着彪炳千秋的英雄伟业与先辈留下的如画的江山,我们不能让先人蒙羞。
这一路走来,花光了全部的积蓄,7月10日回到长沙,宿舍管理员真的帮我一直留着宿舍,我应该是唯一一个毕业后还在宿舍睡了3天的人,走的时候带走了全部的个人物品,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宿舍,交接给宿管,和自己的学生时代告别,那一年25岁,7月15日正式入职华为,开启职业生涯。
华为四年
在华为的职业生涯可谓是屡经波折,应聘和录取岗位都是人工智能使能部大数据分析,签约时候被告知给你调剂到了软件开发,我当时一个激灵,啥情况,我没报这个啊,咋回事,咋还是长沙,长沙有华为?我怎么不知道?当时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卖了遇到了假华为一样,后来才发现我们一个宿舍都被调剂了,一个兄弟去了海思搞芯片,一个兄弟去了集团财经,给我整到软件开发,一脸黑人问号,咱也不是学着专业,后来想想看应该是人工智能使能部太过火热。
当时HR一顿劝说,你是湖南人,长沙房价又低,你在这里买房压力不大,离家又近,工作可以慢慢来我们有成熟的培养体系,我们之前有员工学医的现在也在做软件开发,那会签约时间点已经接近秋招尾声了,没什么选择了,当时也只能接受了,于是从零开始了软件开发相关的东西学习,那会还特意跟HR说我不是科班出身,本科还是经管院的,没搞过软件,可以实习一段时间么,从此开始了和软件的奇妙缘分,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没有被调剂,去到了应聘的部门,或者我没有接受offer,我的人生又将会是怎么样。顶着高薪的华为光环,在长沙待了2年多,那会想的是社保满2年,具备长沙的购房资格,7月入职华为到手的第一笔工资,原封不动,一分不少全部给了我妈,我始终觉得人生的第一份正式工资是要给父母的,数十年的养育之恩,含辛茹苦,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
2019年由于入职只有半年,到手工资也很少,还完了之前本科那会的助学贷款及利息,剩下也就5w左右,到了第二年也没啥起色,在长沙算是一个洼地,房价低,物价低,生活成本低,但是工资确实也是很少,从零开始学习软件开发,又是熟悉的剧本,自学Java,前端,后端等等,那会是华为受美国制裁的元年,作为最基层的小兵,感受不大,日子简简单单的过着,一如既往,非常低欲望的生活着,除了吃饭,租房其他基本不花钱,购物都没有,从大三那会起就没有了购物欲望了,那会双11等电商活动刚刚兴起,各大高校如火如荼,我似乎非常不合群,早早洗洗睡了,搞得啥玩意买个东西还要熬夜,工作后花钱最多的地方是羽毛球,最大的兴趣爱好了,在研发的日子里,周三晚上不加班,总是要去打一场球,周末也会约着打一场,这样平静的日子,把所有到手的钱一点一点全部攒起来,积累房子首付。
直到2020年绩效沟通,主管说你的半年度绩效是B,继续努力吧,那会第一次动了想换岗位的想法,想着我非科班出身,也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岗位也是当初调剂的,很努力的在追赶其他同事了,Java可信工作级也考过了,但是确实结果不如别人,产出不如别人,后来就和主管说我要走了,想换个部门试试。当时长沙社保没满2年为了购房资格,也不好去其他城市的岗位,于是2020年下半年来到软件GSC做数据迁移,健哥说刚好可以用上你之前的数据库基础,以及数据分析相关的东西,顺便也帮研发的部门扛了一个一线指标,在软件交付期间,和主管说我很简单,就想多挣点钱。
2021年于是来到了埃塞ET NGBSS项目组,做数据迁移,那是我第一次出国,埃塞俄比亚,北部非洲的一个穷困国家,那也是我做到第一个软件交付项目,之前在研发不是业软的产品,所以在现场的三个月时间里,那是相当的难了,很多东西都是第一次接触,再加上项目工期特别紧张,整个项目组都非常高强度工作,在现场的三个月时间里,除了疫情隔离期间,几乎没有一天是休息的,前前后后执行CRM数据迁移,报表数据迁移等割接了20TB数据,强度最高的一次在客户场地通宵Dry Run,连着两天一夜没回去,就在场地的垫子上睡着了,听同事的话说睡得特别死,走的时候叫都叫不醒,就先走了,那会知道我司海外的离家补助,艰苦补助,工作情况什么的信息,那会是有机会在埃塞常驻,最终没选择留下。2021出差三个月,那一年在软件GSC整年收入比在研发好不少,加上前两年积累的,全部加起来,再向亲戚朋友借了20w凑了长沙房子的首付,现在想想看当时没买多好,高位接盘侠,到今天至少亏了一个首付的钱。
也许是胆怯,也许是害怕不确定的未来,也许是因为自己吃了很多苦才不希望别人也跟着吃苦,在华为工作三年手上有了一点点积蓄,有了房子之后,才敢把找对象的事情提上日程,用现在的话讲叫做25-27岁结婚还太早,谈恋爱又太晚,就在2021年底认识了现在的对象,在一起的日子很甜蜜,也很温馨,两个人有着相似的背景,她的家庭条件要比我好一点,但是两个人加一起算算也没多少钱,还有房贷压力,未来要是父母有点什么疾病,没有一点抗风险能力。
为着多攒点家底,为着老婆本,那会她研究生还没毕业两个人商量好后,2022年5月我选择了海外常驻,海外第一站墨西哥GSC,从软件GSC到墨西哥GSC,算上内部调换,流程很快,墨西哥-克雷塔罗,一个陌生的城市,埃塞之后,人生去过的第二个海外国家,在墨西哥GSC的一年半里面,一起做过三个项目,巴哈马OCS项目交付TD,CA3 CBS项目交付DML,玻利维亚CBS项目交付TD,我之前做CRM数据迁移,产品换到了计费,工作也从DML到TD,很多东西都在业余时间恶补,产品知识,数据结构,表范围及对应的业务场景,尤其是在巴哈马项目第一次干TD,而且只有我一个中方在现场,对核心网,网络,交换机,防火墙,服务器这些硬件之前都没见过,下机房第一次见交换机,从公司W3数通地图上学习了不少数通知识,到后来足够完成网络对接,交换机核心网配置,由于现场就只有我一个人接口全部的交付工作线条,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交付的四大工种,所有的活动都是一个不少,infra、测试、割接、实例化、版本,一个人在现场没日没夜的干。
那会还并行交付CA3国的CBS项目,我是DML,相当于是2023年3月到8月的这段时间里,我手上同时是四个国家的CBS项目交付,基本上天天2点后睡觉,饶是如此我也全部坚持下来了,持续了半年多,瘦了15斤,领导后来也说这兄弟你是真能抗,软件项目一个人在现场干下来了。直到8月份巴哈马项目冲刺,才从CA3项目抽出来,然后毕竟是新手第一次搞TD,而且还是一个人在现场闭环全部动作,割接前5天借调了其他项目组的infra专家占哥过来支援1周,第一个端到端项目割接当晚特别紧张,新手开车磕磕碰碰,按照领导的话说我割接大颗粒也没这么紧张过,最终顺利割接上线,然后在现场又是只有我一个人支撑7天的‘babysitting’,那会在现场插空睡觉,经常是睡个4小时,起来解决个问题,吃完饭又睡1小时左右,又看看问题,睡眠稀碎。以致于在客户的庆功会上,所有人都在为我喝彩,我心里很高兴但是身体却只想早点结束去睡觉。
9月份由于签证的原因没有去CA3割接现场支撑,远程支撑CA3的危地马拉和洪都拉斯割接,到10月份,去玻利维亚现场担任TD搞CBS,现场又是只有我一个中方搞CBS,这次有了经验后到12月份两个月内完成了作战平台打通、网络对接、BV+CV版本安装、核心网对接、三大业务first call打通等等关键里程碑,同时把UAT测试达到90%。12月25日关系切到了多国代表处,玻利维亚项目交接给同事。在海外工作的一年多里面,日子还是很节省,在玻利维亚就算一天补助$80美元,我还是和本地员工中午去吃12元的本地餐,开源节流,在还没开源的情况下节省一点是一点,想着多积累一分便多一分的保障。
2024年似乎是非常不顺利的一年,开年大礼:0103日刚过完元旦,凌晨6点电话打起来,妈妈问我有没有在邵阳中西医院的同学,我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爸爸出什么事情了,答案是肯定的,12年之后,急性脑梗再次复发,这次面积很大,非常危险,那一天马上给家里转一笔钱回去,国内晚上23:30紧急手术取血栓,医生说病人发病时间已经超过6小时了,加上这次脑梗面积很大,药物溶栓已经没用了,就算手术取栓风险也很大,很可能取不出来把血栓推向远端,而且堵住的是中大脑血管,有很大脑出血的可能性,如果脑出血的话只能开颅了。而且没有保守治疗的选项,因为一旦血栓不取出,脑缺血的时间过长,那就是永久性损伤,整个人也就废了。而且就算取栓成功也不确定是否损伤的脑细胞可以复原,复原到什么程度。风险各半各半,病人家属你自己选,让我妈签字确认后的那两个小时,我在危地马拉办公室里,就在那里坐着,很无助也很无力,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好在命运之神眷顾,手术成功了,取出血栓块后也没有大出血,到国内凌晨3点多,转入重症监护室(ICU)持续观察,后来好几天,在视频里父亲还是不能说话,手脚不能动,这一刻我意识到12年过去了,虽然我接受了7年高等教育,虽然我有着华为的高薪工作,我还是那个在学校里为了生存而挣扎的人,父母的养老预备20w,妹妹高中三年学费生活费加上未来大学四年学费生活费20w,预备大病医疗准备金10w,时间向前走了12年,与苦难随行了12年,换了一种形式。我成了父母,妹妹的支柱,唯一的依靠。
三十而立
“用一辈子的时间,吃两辈子的苦,撑起三辈子的生存空间。”——李磊
30岁,我想如果之前对人生还有什么迷茫的话,那么今天,我的人生路是那样的清晰明确,那就是用一代人的时间,吃两代人的苦,撑起三代人的生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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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0岁:已经过去的工作的前5年,积累的全部的物资,给父母计提养老预备金,给妹妹计提教育预备金,完成了长沙的首付,2024年开年父亲医药费,然后全部的积蓄就再次归零了。 -
30-35岁:也许从30岁之后的时间才是我自己的吧,一切从零开始积累自己的物资基础,在海外花5年时间彻底解决贫困问题,改善经济状况,为了以后自己的家庭。 -
35-45岁:为了孩子,为了下一代,奠定基础吧,以及父母。也许不会有下一代,毕竟要和我携手一生,对于一个女生而言,这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
45岁之后,假如能够退休,我想回到浙工大,回到自己青春的地方,回到自己最困难的时光,去帮一帮18岁的“自己”,也许我能给的物资不多,但是至少在思想,在经历,在人生上给那些同样贫苦的孩子一点建议和温暖,点一盏微光,照亮一段前进的道路。
30年了,30岁我来自这个社会的最底层,是最底层的贫困农民的儿子,幸运之神眷顾让我沐浴了7年高等教育,让我有了丰富的思想。年少的苦难是一生意志的起点,是一个人一生宝贵的财富;出生寒微不是耻辱,顶天立地方为丈夫。与苦难同行的30年里10岁的我只希望时间快一点,这样快点长大就不用挨打了;20岁的我只希望时间快一点,这样早点毕业参加工作就能有收入了;30岁的我只希望时间慢一点,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多积累一份保障,多保留一丝丝青春,我已年轻不再,但是我还是那个倔强的少年,在命运的泥潭里,在生活的风雨里,如野草一般,站起来,直面风雨,告诉命运,我绝不向你屈服,看你还能刮多大的风,还能下多大的雨,哪怕生如蝼蚁,命如草芥,也要和命运抗争到底,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被现实逼到这个地步我想我除了拼命也不会别的了,大家都是活一辈子,最终都是要装进棺材的,何妨放手一搏,任何民族,任何个人的生存空间都是在血与火中拼杀出来的血路,没有等来的明天。
大学时候我有个习惯在食堂遇到苦瓜必点,倒不是因为喜欢吃苦瓜,我就是想看看这个苦瓜到底有多苦。
工作后也有同事跟我说不要省钱,我那不是为自己省,那是为了家人多一丝保障,我也知道拿时间、体力乃至健康换钱非常不划算,但是这个世界更加残酷的是很多人,连拿命换钱的机会都没有。30年,虽然出身商科,但是承担不起任何风险没有选择创业,而是走了职业这条路,学习成绩我不是最好的,工作成绩我也不是最好的,那就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最大限度的收获吧。人生的差距便是如此,毛主席33岁时,能够写下: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展现出如此的惊天豪情,收拾800秋收残兵30年革命,打倒了一切敌人,就连世界第一强国也是干到底,还能取得胜利,缔造一支撼动世界的力量。那么我们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前30年风雨已过,后30年砥砺前行!
感恩一路上帮助我的贵人们,你们帮我树立了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传授了我文化知识,教给我做人的原则、做事情的方法,一路走来都是良师益友。最后感谢公司,让我有可以付出劳动获取收益的平台,让我在工作之余拓展了视野,所谓族旺留家乡,家贫走四方,在华为的平台大概可以走全球吧。25岁的我遍穿祖国大地,也许35岁的我足迹可以踏遍全球吧,在平凡的世界里平凡的奋斗者。最后给自己加个油吧,慢慢的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地走下去。
结语
此处为蓝血研究的转载题记,作者说:“年少的苦难是一生意志的起点,是一个人一生宝贵的财富;出生寒微不是耻辱,顶天立地方为丈夫。”
其人生经历,也照进了自身的成长过程。华为的伟大,在于给了苦难孩子改变命运的机会!
摄影 |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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